多少门派掌门人自家式微的时候,都喜欢寻所谓“可靠”、“清白”的散修作为供奉壮大声势,最后被一群外人鸠占鹊巢,吃干抹净。
康大宝却从不做这等事情。
舍得自己修行拉下,却不遗余力供养两个师弟修道学艺,令得重明宗现今还是干干净净,一派兄友弟恭的模样。
听说前些年江家商行遭劫,他也在其中,最后居然还全须全尾地跑了回来,手底下应该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说不得重明宗在他手里还真能重新兴盛起来,再成为左近有数的筑基大派。
总的而言,重明宗上代掌门的这三个徒弟,假以时日,怕是都能混个人样出来。
戚不修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二,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子这辈子儿女加起来有八十三个,唯一一个有灵根的这么多年却只练会了拍花子、拉皮条,这份富贵,可难守得住。”
又想到自己与那位前辈“相交”多年,居然一直无子...
以那位的乖戾脾气自己还在尚能哄得住,若是自己不在了,戚家人又有哪个人能在人家的面前说上话?
等自己百年后,她不念旧情,再找个好的,那自己花了大半辈子受尽骂名置办的这点产业,莫不成还要落在新人的手里头?
那他戚家阖家上下这几百口子,还能有的饭吃不成?
不行,老子得开始布置后路了,小心埋了之后连点后人的香火血食都吃不上。戚不修看向袁晋思索着,心中起了计较。
宾主落座后各扯了几段闲篇,无非是些戚不修赞重明宗上下兄友弟恭,康大宝夸戚不修道德高尚,德被子孙的废话。
主家留饭,客随主便,饭桌上再言笑晏晏一阵,两方都各自应付完公事,康大宝就带着两个师弟拜别了。
“老二呀,我觉得,你跟你袁师弟,不妨多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