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憷他什么。
“活到这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小心些,祸从口出的道理还要我讲给你听?我们师兄弟不是凶人,但也不是好招惹的!你那北山凼里头也不是没有活人了!”
康大宝话说得凶厉,在场众人谁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康大宝心里清楚,底层散修的圈子从来都不是好混的。
王道穷跟重明宗的梁子既然已经结上了,低头认怂是万不可取的,只会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可欺。
还是做绝点,让人想起来就怕还好些。
王道穷听完话却是沉默了,先前蒋青那剑他倒未必服气,毕竟多少有他自己大意的成分在里头。
可康大宝这话他却不能不放在心上。
就是按照炼气期修士中能活两个半甲子的人瑞算,自己也已经土埋腰间了,没有多少日子可活。
凡人亲族几千人,却没有一个修士后辈,更无什么过命的朋友。
就是不怕蒋青一人,也敌不过人家三兄弟,要知道他们其中年纪最大的康大宝也还不到四十,不得不怕啊!
更何况,也确实是自己失言在先。
想通了这个关节,王道穷便很光棍地给蒋青深施一礼,后者冷着脸勉强回了一礼。
这一档子事,在面上至少是过去了。
贺德工上前拉着二人握手言和,却看见康大宝饶有深意地看了自己一眼,哪里不知道这点心思被其看穿,忙背过身去安排和头酒去了。
康大宝转过头跟袁晋商量着:“这梁子是因为贺家老二结的,你晚点去敲打下他,让他长点记性。
他哥是厉害,不过也没厉害到他可以拿我们兄弟当刀使。另外,王道穷半边身子入土的人,又没有个后背,既然得罪了,还不如得罪到底。”
他话里说得隐晦,可几十年的师兄弟,袁晋又哪能听不出他的意思,起身去寻贺德工。
康大宝则是笑呵呵地起身,拉上臭着脸的蒋青跟王道穷说话,一副要两人言归于好的做派。
倒令得王道穷心里舒服了不少,心道这康大宝虽然斗法的本事稀松,做人倒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