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终是开口,两小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不走干嘛,你两又没灵石请我吃席面。”康大宝撇嘴说道。
“待回去了,徒弟就给师父炖肘子吃。”段安乐接话,故作乖巧说道。
“呵,你炖了这些年,手艺还没世伦好。”康大宝冷笑。
靳世伦在旁一愣,没成想自己拜师以来头一次被师尊夸奖,居然是因为这门手艺掌握得好。
“徒弟想到武兄弟那儿去看看。”韩韵道还是壮着胆子说道。
“你知不知道那两粒祛火丸,他就算带路带到四十岁,也不一定买得起。”康大宝话中意思袒露无遗。
“徒弟只觉得武兄弟人不差,”韩韵道话未说完,“没脑子的东西!”康大宝凝眉一声厉叱。“人家诓了你灵石,说不得还要在背后说你是傻相公!”
韩韵道毕竟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听了呵斥旋即背过身去红了眼,不再说话,脸上那点执拗仍未散去。
“师父,徒弟说过要再去看武兄弟他们的。”段安乐却是又接话说道。
康大宝刚要再骂,看着韩韵道那副模样又住了口,斜瞥靳世伦一眼,想要这个要知事不少的徒弟帮腔几句,却见后者已经把头埋进了衣领里头。
算了,徒弟心善总比性子凉薄的好。
只在心头又骂了一句,旋即将驴车鞭子往韩韵道身上一扔,喝道:“还不驾车,道爷认识路吗!”
韩韵道立即换上了笑脸,乐呵呵地捡起鞭子,打在老驴厚皮上发出一声脆响。
...
“阿伯,您尝尝,这是武兄弟刚从五味居赊来的白腔彘羹。”裴确推开房门,一束微光照进昏暗的房子里。
“解儿。”高大汉子此时已经醒来,看上去精神不错,其伤口虽未好,创处边缘却已在渐渐结痂。
“阿伯快将这吃了,好的快些。”裴确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玉碗端过来。
那汉子也不推辞,大口吃起来,所谓白腔彘,是云角州最贱的一阶下品肉用灵兽。
这碗中也只是些精米加了些几块指甲盖大小的白腔彘肥膘进去,算不得正经灵食。要不然凭武孟在市面上当帮闲的那点面子,又哪里能赊得来。
蚊子腿也是肉,饶是白腔彘羹这般贱,汉子也半点不嫌弃,张大嘴巴几口下了肚,吃得一点汁水不剩。
“如今在这容居屋,是第十天了吧?”汉子趴在塌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