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是这般宅心仁厚,难怪掌门师伯当年选你继位。”裴奕一叹,语气真诚。
“你莫骂我,我这人最认灵石的,不是好人。”康大宝摇头,旋即又道:“师弟跟李师叔不是在丰州修行吗,师弟怎么回了平戎,李师叔又在哪里?”
“家师八年前在丰州筑基失败,故去了。”裴奕眼神黯淡下来。
“故...故去了。”康大宝闻言心骤然疼了一下。
那个严厉的小老头,上代重明弟子中最为耀眼的一位,就这么悄然故去了?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忘。”康大宝叹一声,“李师叔资质过人,老头子当年便常自愧不如,常说要倚靠李师叔筑基后振兴门楣,没曾想...”话到此处,康大宝口风一顿,转头再问:“师弟,我记得十年前见你时,你已经是练气六层,怎么现在?”
康大宝疑惑不已,这位裴师弟跟小三子一样是难得的三灵根资质,按说早该是练气后期了,可现在透出的气息还只是练气六层的样子。
“行功出了次岔子,便十年停滞不前了,也曾寻了些灵药来,都不管用,怕还是要磨些年头。旧事不提了,这次全靠师兄才捡回来命,师弟往后必有厚报。”
“你还是不跟我回去?!”康大宝又皱起眉。
“师兄是知道的,我回不去。”裴奕语气平淡。
“如今我是掌门,就是李师叔还在,他说的也不算,我要你回,你就能回。”康大宝声音陡然抬高。
“不光如此,师兄不怕殃及自身吗?!”裴奕语气悲痛,目不转睛地看着康大宝。
“...他声势已起,一步慢,步步慢,你杀不了他的。”康大宝闻言顿了一顿,眉头皱得更紧,出言劝诫一声。
“要杀的,要杀的。不杀,又怎么对得起确儿的父母。”裴奕话中悲意更盛。
“你自己要作孽,也该想想,会不会害了娃娃。跟着你这般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你又何尝不是对不起他的父母。待过些年,再想想吧。”康大宝偏头看看院中的裴确,裴奕听了一愣,未曾再言,低着头默不作声。
“回不回的先另说,那人是谁,你细说说罢。”康大宝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出言打岔。
裴奕沉鸣一阵,开口将近期的事情缓缓道来。
一架驴车悠悠地驶出了墟市门墙。
走出不远,将将入了邻近码头那处树林一刻,一柄方便铲飞来声势惊人,铲锋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