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后自发为他去否定怯战这个说法,莫名心悦诚服。
伴随这些透着不战而胜意味的逸事传播散开,顾濯名望自然更盛。
偌大一个望京,如今仍有资格与他相提并论的同辈中人,唯林挽衣而已。
这也是长洲书院那两位教授再如何不情愿,为求光明正大干净利落地解决林挽衣带来的麻烦,最终只能寻求顾濯出手的原因。
在书院食堂吃过晚饭后,绕着旧池塘散了几圈步,途中轻抚过某位同窗的大白狗,又与趴在树枝上的肥胖狸花猫打上一声招呼顾濯这才踏上返回宿舍的道路。
长洲书院的宿舍由二十余幢六层木楼,以及不足十座小院围绕一处小山坡组成,山中绿竹与青树交织成画,偶有灯火自山林缝隙中透出,与月色相映,更显清幽静美。
顾濯走在青石板路上,往高处去,不时踩过几片竹叶,发出沙沙声响。
不远处夜色掩映的竹林中,今日在湖畔交谈的那两位书院教授注视着这一幕画面,神色复杂。
“你说,我们应不应该谢一谢他?”
“谢?为什么谢?”
“谢他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好让整个望京都不会怀疑你我今天是去求他对付林挽衣,为书院留了几分颜面。”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位年老的副院长脸上多了一抹笑意,似是赞赏。
刘姓教授皱起眉头,转而问道:“通圣丹的事情您是怎么想的?”
“我想不明白。”
副院长笑容不曾淡去,看着竹林中的顾濯,说道:“以他素来进退有度的性情,怎会提出这样一个明显踏过线的要求。”
通圣丹位列九阶之上,固然神妙至极,可供破境。
但这枚丹药最重要的药效无疑是提升资质以及增添寿元而顾濯最不缺的就是资质和寿元,这枚珍贵丹药对他来说,效果微乎其微。
若是为了稳固道基,荡涤心中阴晦,理应有更加合适的选择。
无论他们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何顾濯会将目光放到通圣丹之上。
刘姓教授沉默了会儿,摇头说道:“我很确定,今天他和我谈话的时候,不是在刻意提出过分要求来拒绝我,是真的在和我谈条件。”
然后他望向身旁的老人,问道:“您不会责怪我答应顾濯了吧?”
“你答应的不是为他申请通圣丹吗?既然是,那我又什么好去责怪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