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说出来的话,让周围的穆斯林感到困惑,但那也只是困惑,他们对于罪孽问题的解决方案,自有一套体系,而且这套解决方案在穆斯林中还广为流传。
这就导致,哪怕盖里斯在上面讲的口干舌燥,下面的那些穆斯林相当多都无动于衷。
纵然不少人对盖里斯面前的黄金,流露出贪婪之心,可始终没有人主动走上前去。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痴的午餐。
或许当他们中的某些人,独自一人的时候,还难以克制心中贪婪,会主动上前索取。
可当群体之间达成默契后,就显得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出头鸟,否则没人敢主动上前。
而且法兰克人终究是法兰克人,同他们这些穆斯林阿拉伯人,横着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
又有几个人,可以对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爆发出强烈的信任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看热闹的人愈发聚集,但伴随着晚餐时间的快要到来,加之又要开始傍晚时分的礼拜,人群又渐渐散去。
当其他所有人离开后,盖里斯留意到阿卜杜拉留在了原地,显然他是在等候盖里斯。
见盖里斯这个法兰克年轻人向自己走来,阿卜杜拉医生不由得深呼吸了几口气,头上那泛白的眉毛抖了抖。
“你这是要干嘛?用利益蛊惑人心?用言语挑动他人?”
“你这样干,是要死人的!死很多人!”
听着阿卜杜拉那带着颤意的质问,盖里斯不怎么在乎。在他的眼中,身前的阿卜杜拉医生,便与其身后的那轮残阳相互重叠,虽还散发着阳光普照大地,替世人带来光明。
可夕阳终究是要落山,漫漫长夜即将到来,到那时如阿卜杜拉医生这样的好人,又当如何自处?
“长夜将至,我从今开始守望,至死方休。”
“什么意思?”阿卜杜拉没能明白盖里斯话语中潜藏的含义。
“我是说,用不着我去蛊惑,用不着我去挑逗。仅仅是生活在封建包税制度下,他们这些人便如生活在黑夜里,难见阳光。是在被钝刀子割肉,慢慢放血,一点点的被蚕食性命。”
“阿卜杜拉,作为医生,你是清楚的,在这么困苦的生活环境中,你们小镇里又几个人能活过四十五的?便是四十都相当难!而大多数人的天然寿命应当是多少!回答我!”
盖里斯向着身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发出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