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只有当初的一半,人口也在逐年减少,但艾哈迈德何曾体谅过小镇的难处。
他每年依旧从小镇里搜刮着与往年一致的钱款,对于留存在镇里的民众来说,在生意愈差的同时,所交的钱,反倒更多了。
阿卜杜拉深呼吸一口气,挺了下腰,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形却又再度躬了下去,原本酝酿在嘴边的话,都换了换。
“我不清楚你究竟为何来这里,也不明白你为何会有那样的想法。毕竟你和我们阿尔哈迪镇非亲非故不是么?”
“是的,非亲非故。”盖里斯非常坦然。
“我可以告诉你,在十字军领主到来之前,我们就在被包税人压榨,而在十字军领主到来之后,我们同样在被包税人压榨。”
“我们曾数次联合起来,试图向领主证明我们多交了许多毫无必要的税款,可每一次的结局,都是得到承诺后,被艾哈迈德轻易撕毁。我们早已困了、早已乏了,这一切都是真主安排给我们的命运,是真主在用异教徒惩戒我们这些不虔诚之人。”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领主的意图其实也还颇为不错,都是下面的包税人办坏了事。”
听完阿卜杜拉说的这些话,盖里斯嘴中只蹦出来两个字。
“扯淡。”
盖里斯与阿卜杜拉不欢而散,对于这样的结果,他其实并不意外。自己又不是人形魅魔,做不到霸气侧漏、三言两语就可以叫人主动来投。
人的选择是受到许多因素影响的。
在阿卜杜拉看来,纵然杀了包税人又如何,领主总会派遣新的包税人前来征税。
而新的包税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哪怕驱逐了领主又如何?
国王会派遣新的领主前来统治,然后叫一切的反抗者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
与层层相压的封建大山比起来,阿尔哈迪镇这几百号人,便如一颗遗落在荒漠中的小石子,隐匿在无垠的荒野中,无足轻重。
这座小镇,没人会来支持盖里斯的想法,他们只会觉得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自诩为先知的疯子。
宗教替剥削这件事,涂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使得它看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宗教同样将人与人分开,让这些穆斯林们意识不到那些基督徒农民们其实与他们一样,都承担着封建大山的压迫。
当穆斯林起义的时候,会被来自基督徒的力量所镇压,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