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彻行至榻边坐下,瞥她一眼,道:“你今日倒还没睡。”
姜雪容道:“今夜多吃了些,所以睡不着。”
萧明彻问:“哦?吃了什么?”
姜雪容把晚上吃的菜说了一遍,又道:“说起来,还得多谢殿下的恩典,让我能自己做菜种菜。”
她倒是过得滋润,萧明彻道:“既然谢孤,怎的不请孤来尝尝?”
姜雪容眨了眨眼:“那殿下明日来用午膳吧。”
萧明彻又心生烦躁:“罢了,不必了。”
他视线随意在屋内环顾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檀木方桌上的那碟黄瓜上。
姜雪容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赶紧殷勤捧来那碟黄瓜,“殿下,您请。”
萧明彻没有推辞,拿了一根。他吃东西时并不会表现出对食物的欲望,因而吃得很慢。姜雪容看在心里,心道看太子殿下吃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看得人没什么胃口。
萧明彻只吃了一根黄瓜,而后净过手,用干净帕子擦干净手上水渍。
姜雪容道:“殿下可要安寝?”
萧明彻道:“那便安寝吧。”
有了上两次的经验,这次两个人都更轻车熟路了些。当然,姜雪容还是觉得他们像在小狗撞树。
萧明彻没什么兴致,只一次便结束了。他身上起了汗,姜雪容身上也一层汗,两个人各自去沐浴更衣,而后躺下安歇。
萧明彻躺在瓷枕上,心中的躁郁仍未平息,他心里的想法飘了一条又一条,没有一个出口。他睁开眼,余光瞥见姜雪容的身影。她倒算是他自己选择的人,没有那些利益交换。
萧明彻忽地开口:“孤想问你一个问题。”
姜雪容已经有些困了,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道:“殿下问吧。”
萧明彻问:“若有一件事,你不喜欢,但你必须得做,你会去做么?”
姜雪容道:“会吧。”
譬如说方才他们小狗撞树,对她而言就是一件不喜欢但必须做的事。
“但若是一件我很讨厌的事,做起来又很累,我应当不愿意去做。”姜雪容又说,最重要的是若是太累,她就不肯做了。
萧明彻默然片刻,她的思维方式与自己显然大相径庭,他从不会畏惧一件事情多么艰难,甚至于一件事情越有难度,萧明彻越会想要去完成。
这么一想,萧明彻想要妥协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