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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颗,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
三日后的午后,王章忽然将王戢到祠堂来,拟退掉姮姮和琅琊王的婚事。
老太尉两鬓斑白,昨夜未曾睡觉,双眼下一层乌黑的眼圈。
王戢不啻于遭到了雷击。
“爹爹,您要三思啊。”
朝政是一场权利的游戏,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卷进漩涡里碾成碎末。
近年来王氏虽盛,却越发有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皇权的连续打压,已让昔日第一豪门的光辉有些黯淡。
王氏的每一步,都必须慎重。
王章却心意已决,叫王戢过来不是商量的,而是告知的。
“姮姮既不愿意,那就退婚。”
“婚虽退了,我王氏在朝政上与琅琊王达成的契约关系,依旧不变。”
“我族和琅琊王氏,依旧是政治上最亲密的伙伴,依旧风雨同舟。”
王戢忧心忡忡地走出祠堂。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下朝,王戢与郎灵寂同走在皇宫通衢的大陆上,甚至不敢面对友人。
思索半天,迟疑地说,“从前先帝朝宫变时,雪堂兄曾为我多加遮掩,此等大恩还未曾相谢。”
“区区小事何必在怀。”
王戢暗叹,当年他年轻气盛,矛头径直捅穿了先帝的心脏。本是弑君死罪,全靠琅琊王关键时刻一句“先帝无道,咎由自取”遮掩过去了。
救命大恩,哪里事小,如今王氏却要过河拆桥地退婚。
王戢的心理压力越发得沉重。
郎灵寂似有察觉,停下脚步,“伯父当年知遇扶持时,曾与我有言在先,要我显贵时反哺王氏,庇护王氏周全。怎么今日仲衍兄这般介怀?”
王戢一噎,还没说姮姮的异样。
琅琊王这些年襄助王家,尽心尽力,很难说不是真心。
王氏与他的契约上,他的条件只是要一个姮姮。一纸契书现在就放在聘礼的巨锁下面,沉甸甸压着,双方都按了手印。
既是婚书,也是契约。
“如果”
王戢试探着,“那桩婚事不成了呢?”
王氏和琅琊王,还能相互扶持吗?
双方的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郎灵寂垂下了眼帘,如春日冻柳上的薄霜,许久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