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爹爹说说科举考试之事,先小范围试行,当官需要先考试。”
文砚初登时瞠目,许久没缓过神来,“郑兄,当真吗?”
王姮姬点头。
文砚初嗓子哑了,一字一顿道:“你送我这份礼物,比救我十次性命更令我感激。”
王姮姬撇过头去,有口难言。
铨选人才的大权在那人手上,废除九品官人法、引入科举制又动了士族的利益,纨绔子弟没法再捡官可做。
设想是这般设想,实际行动起来可能阻碍重重。她今日所言,更有背叛家族的嫌疑,吃里扒外。
哥哥们平日里,对她极好极好的。
她没法再说下去,只模棱两可道:“嗯,我会尽量。”
她支持科举考试制,完全是因为文砚之这个人。
文砚之显得兴奋异常,扔下了笔,险些留下泪水。若天下寒门能得到公平对待,他一人入赘豪门又奈何。
三尺微命,一介书生,逆转了朝廷弊病,是足以记入史书的功绩。
他起身郑重拜了一拜,“我替天下千千万万寒门学子,深谢郑蘅兄。”
王姮姬将他扶起,太傻了,哪至于行这样的大礼呢。她展露笑颜,“也就只有这样能引起文兄注意力。”
从她进来到现在,他一直拿着笔,手不释卷,墨汁沾到了衣上。
文砚初惭愧,不瞒她说在大宅之中,他时刻战战兢兢,总局的自己是个闲人,做点事情才能心安理得。
尤其是现在帝师在府中养病,他更如履薄冰,时时警惕着自己的行踪被发现,有种浓烈的惴惴之意。
他总觉得
自己只是过客,暂时占了人家的。
书房内,王章秘密将王戢叫过去。
王戢面如土色,浑身颤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爹爹与姮姮当真要这般做吗?这般的忘恩负义。”
王章肃然道:“住口。”
王戢失声,拳头仍死死握着。
毁婚是小,薄情寡义是大。
那日江州医者的诊断结果,琅琊王送的药绝无半点问题。
也忘不了琅琊王是如何的不计前嫌,在他帮着姮姮设套陷害后,仍在箭雨中扯了他一把,保住了他的右眼。
先帝密谋灭王氏满门时,是琅琊王冒天下之大不韪以皇族身份站住来,力挺王氏,帮家族洗脱了弑君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