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开口时平静说话,但语气中有了几分几不可察的疏离,“何必因个胡乱攀咬的婆子伤了师生情分,叫她闭嘴。”
沈舅母一张脸白得像个鬼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卫姝!我的好甥女,快救救舅母啊!舅母不想死啊......啊!”
擒拿着沈舅母的人掰住她的脑袋,只作力往一旁别去,就听见咔嚓一声,那张牙舞爪的沈舅母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一双眼睛大大地睁着,那树皮一样的手颤巍巍地朝正座伸着,只“呕......呕......呕......”地发出了些破破碎碎的声响,连血都没有流一滴,很快便被人拖了出去。
卫叔父与赵媪、中庶长三人还都跪于阶下,瑟瑟发抖,栗栗危惧。
一头的冷汗忙不迭地擦,连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偶尔被那“咔嚓”声和“呕呕”声惊得浑身一颤,逸出一声“啊呀”来。
关伯昭问,“主君,这几人如何处置?”
赵媪忙伏在地上,连连磕头,“老天爷!老妇指天发誓,在王父面前,老妇一句假话也不敢有啊!”
中庶长亦道,“小臣所言亦是句句属实,若有假话,小臣愿受天打雷劈,但求王父明鉴啊!”
那人轻笑一声,携起阿磐的手起了身,这便打算走了,“赏些盘缠,送回原籍。”
阶下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一个个瘫在一旁,喃喃地磕头谢恩,“拜谢王父.......”
“谢王父不杀之恩......”
还没有离开正殿,忽而阶下陡得一下,那适才昏死的崔老先生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来,幽幽长叹一声,“凤玄啊......老夫......老夫清白一世.......”
“孤知道。”
那人步子一顿,长长的赤绶四彩在腿畔翩翩一荡,他平静温和地说话,适才的疏离已经没有了。
崔老先生为他好,他岂会不知道呢。
崔老先生怅怅然叹气,“是老夫操之过急了......”
那人微微颔首,“先生老了,早日回大梁养老罢。”
崔老先生老泪纵横,“凤玄啊!但愿有一日,你能明白老夫的苦心啊!”
那人回过身望去,四月底的日光透过大殿打进来,那人那半张棱角分明的脸全都沐在光里,平白为他添了几分温和。
他说,“孤明白。”
他还说,“孤不是夏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