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太太聊聊吗。”
“她离世了去年在下层出了意外”海恩转过头去,“走夜路时在沼泽溺死了。”
中庭的陪酒女没理由去下层走夜路,楚衡空知道海恩自己也不信这些话。
“请节哀。”“”“家中以前的宠物长什么样?”“一条黑狗很小,我女儿可以抱起来”“请描述详细些。”“它很听话女儿很喜欢,用零花钱买了狗绳和石头项圈”“石头项圈?”“虽然是石头但很轻。”“狗去哪了?”“和女儿一起不见了”
楚衡空记下细节:“知道汩水街闹鬼的事吗?”
“闹鬼?”海恩茫然地回望,“没有听说从没去过那里”
接下来是些没营养的对话,女儿失踪后有尝试找过吗空闲时间用来去碧泽找女儿因为妻子是在碧泽出的意外,所以女儿大概也在那边会努力寻找请等待消息楚衡空起身。
“海恩先生,其实你心里清楚。”他离开前说,“失踪大半年了,希望不大。”
那片腐朽的木板沉下了,失去希望的男人没入潮水般的悲伤。他孤零零坐着,声音细如蚊蝇。
“至少想亲手埋葬,她的遗体”
“我会尽力。”楚衡空关门告别。
他走出邦兴大厦,这楼足有16层,却极为窄小,湿气比两周前还重,墙壁地板上全是水滴,哪怕站在楼道里也压抑得喘不过气。可出楼之后依然压抑,水幕下阴暗无光,天上的武器像是随时都要落下,将人剁成齑粉。
刚来时的阳光是好运气,这才是洄龙城的平常。
楚衡空深深吸了口气,侧头仰望。这条街上全是类似邦兴大厦的窄楼,一栋栋挤在一起,像是被锁链捆起的人们。而大厦后方不到100米远就是赌场酒吧林立的商业区,那里的建筑宽敞亮堂,衣着暴露的女人们街上揽客,各色灯牌下方衣着阔绰的人们行走,一片灯红酒绿的热闹景象。
站在大厦间的窄巷,能同时看到斑驳的老楼与赌场的彩灯。仅隔了一条街道,却像是两个世界的景象。
守在楼前的吕兴递来包烟,很有眼力劲:“您来一根不。”
“戒了。”楚衡空摇头,“帮我捎把长枪,除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