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脑中划过十六年人生中经历的三次别离。尤其是此次面临老爷子的离世,这是淡漠的她第一次感受到那样那样疼的锥心之痛,窒息得她快溺亡。
生来少欲的她一开始便知道死生为虚诞,深处却还是生了强横的执念——左右命运。
深夜,她一个人坐在老爷子坟头。
看周围荒草野蛮生长,看月入云层黯淡无光,她流下了这七年来的第一行泪,也把心中仅余的几分明艳自此磨得不见踪影。
而后一个人继承老爷子衣钵在山里研究起医学,几乎不再出山。只林林总总会有些少人上山,慕着此前老爷子留下的名声来求医。
老爷子不在了,曾经那个冷清的小姑娘在越发淡漠疏离的性情下却是独当一面了。渐渐的,这医学圣手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
楚倾桉心中划过几丝迷茫,再次身处闹市,她为何再也感受不到安宁了?
不怕孤独的她,却又害怕孤独。
怕忆起那晚冰冷的尸体陪了她一夜,再不睁眼。
而这边,沈清陌不知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满身狼狈,腿边的长衫被撕成了几片,那张向来平淡的面庞上多了几丝窘迫。
楚倾桉轻轻睨了沈清陌一眼,淡淡道:“一条顽犬都能将兰溪追成这般,出息。”
沈清陌垂了垂眸,“实是那恶犬太过凶恶了,兰溪又不愿直接将其打死。”
“师尊为何不告诉我归邈院中还养了狗。”
这楚倾桉闻言面色亦是一滞,其实她也不知道那院中还有狗。
原书中是没有描写原身回楚家的事的。
见楚倾桉不说话,沈兰溪道:“师尊不回楚家该不会就是因为那条恶犬吧?”
楚倾桉是听出了几分气闷,不由敲了下沈清陌的头,淡淡道:“兰溪这身医术可是白学了?连一条狗都制服不了,鎏银针给你是白费了。”
沈清陌抬头看了眼楚倾桉,见她只冷清地看着自己,随即又低下了头,平静的声色忽多了几分郁闷,“是兰溪愧对师尊教导了。”
“不过师尊放心,事已经办妥了。”
楚倾桉凝了凝眸,一向无波的眸中像是拢了一层雾,让人望不到尽头,“东西拿回来了?”
沈兰溪将一截断骨从寒玉盒中拿了出来,上面刻着繁杂的符文,闪烁着隐约的金光。
仅从那盒子就能看出此物的宝贵和神秘,此刻沈兰溪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