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身后的沙发上,像一个乳白色的幽灵,抚摸着她那块从疗养院带回的怪异石头。
两个月后的一个雷雨夜晚,珍妮给她泡了杯茶,黑暗中她看不清杯子里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入口有股腥味,牙齿还能碰触到一些青蛙卵一样的黏滑小泡。
问珍妮这是什么,对方告诉她这是她从疗养院带来的一种海藻咖啡。
喝完茶她便沉沉睡去,睡醒后她发现珍妮的那块古怪石头就摆在自己枕边。
她忍不住去触碰,那也许不是石头,因为它有植物化石才有的特殊纤维纹理,但它却比化石重,像个铅块一样,上面浅浅雕着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水生植物、动物图案。
碰触的一瞬间她看到了一个蛙脸婴儿,长得是那么让人作呕,在黑暗的胎盘里扭曲挣扎。
尤利娅吓得丢掉了石头,从那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在梦里那个蛙脸婴儿渐渐失去了人类的身体特征,它的手脚长出了蹼,脑袋和脖子间裂出条缝,那是腮吗?
孩子出生时,海上刮起了大风,艾萨克最后只能把接生的医生带到家里,尤利娅在电闪雷鸣的暴雨中疼晕了过去。
等她苏醒时,大夫却告诉她孩子是个死婴。
死婴?为什么会这样!前几天她还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生命在身体里的蠕动。她甚至都能看到小小的手掌微微撑起自己的肚皮!
失去孩子后,尤利娅患上了严重的精神问题,一点小小的响动都能让她心脏骤停,头痛欲裂。
她乞求丈夫,想想办法,她听说邻居去新纽伦特找到过解决这方面问题的专家,她当时一边哭泣一边亲吻丈夫的手,她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孩子,那个还未见面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可怜孩子。
“呜呜呜。”灶台上的水壶发出水开后的尖叫。
“尤利娅!尤利娅!”二楼传来了老珍妮的嘶吼,水滴也跟着簌簌从天花板落下。
可怜的尤利娅捂着头缩到墙角,像只受了惊的鹌鹑抖个不停。
刘永禄戴着自己的棕色宽沿礼帽出了旅店。
他现在心情很糟糕,因为旅店提供的午餐伙食是黑面包,番茄豆子,烤土豆萝卜和一杯黑咖啡。
介地方人的人都是和尚庙出来的是嘛,少林寺吃的也没这么差啊,破黑咖啡喝着一股刷锅水味儿。
中午要能来碗捞面再来瓶冰红茶就好了,他此时无比想念曲艺团门口的小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