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的语言倒像是节肢动物吐气泡的声音,都是“哒哒哒”的弹舌音。
怪异疯狂的语言中,信徒们都被其吸引,他们的眼神最开始充满狂热,紧接着又转变成一种痛苦扭曲,像有人硬把一坨棉花塞进他们的脑子一样,血肉被棉花摩擦侵染,快要撑爆。
他们听不懂二者传达的意思,但却奇怪地能看到一些画面,一些不属于礼拜堂内,甚至不该属于世界的画面。
那是一只巨物的尸体,他们只能看到巨物们暗紫色的皮肤,别说是巨物的全貌了,连巨物的某个器官都看不完全,难以辨认这是耳朵还是触须,渐渐地尸体慢慢风化,皮肤变成了裸露的发白岩石。
此时大部分教徒的眼眶都涌出了血液,他们的视觉神经已承受不住颅内的压力开始爆裂了。
刘永禄身旁那个讨要寄礼的老人情况最为骇人,他独眼的眼球直接爆开,血液像没拧紧水龙头的水流般从血肉模糊的眼眶中汩汩淌出。
而卡罗尔则经验丰富,他从长袍上撕扯下两条布片塞进了耳朵,随即又团起身体死死抱住脑袋。
刘永禄倒还好,他也不是不怕,他是习惯了。
每天晚上对着这几只美蛙喷活儿,这怪物的全身上下他都看过无数次了,呢喃听过无数遍了。
前几天梦里他还壮着胆子走到美蛙面前唱了会儿太平歌词,但因为他没去看黑色石碑,所以美蛙也对他也熟视无睹。
此时见俩怪物拔河他还觉得挺逗,两边较劲呢,他就走过去了,美蛙毕竟是每天“陪自己睡觉”的好哥们,他心里还是向着美蛙。
“加油啊,白天没吃饱饭?好嘛,那么多人拔不过一大螃蟹,多鬊(shun二声,丢人)啊。”
他这一走近不要紧,身上揣着那块黑石就离美蛙们更近了。
紧靠在一起争夺布伦特朗身体的蛙人们身体开始融化,血肉紧紧地粘合在一起,最开始还能看出蛙人们身体的轮廓,渐渐地它们融合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
肉球不断膨胀,最后变成了一只蛤蟆的模样,蛤蟆身上裹满坑坑洼洼的角质鳞片,背后生出一双和身材严重不符的破洞皮膜翅膀,它的脸部很模糊,嘴巴周围爬满黏黏糊糊的触须,最让人在意的是那双眼睛,浑浊的琥珀色眼睛中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表的莫名恶意。
满脸鲜血的盲目教徒们此刻仿佛也感受到了蛤蟆的眼神,即便他们瞎了,不能视物,但那股恶意还是顺着他们不能理解的其他感官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