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盒子刚想把沙子倒掉,却见那撮黄沙突然有了生命般凌空向上飞起,凑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这张脸有着类人的五官分布,只是那张弯曲的大嘴,嘴角夸张地裂到了面孔边缘。
随着嘴巴张开,一阵尖锐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充斥了整个房间,姐弟俩都忍不住捂起耳朵,笑声虽然不大,却有一股震颤心弦的古怪力量。
等寇冈再壮着胆子看向木盒时,盒中的砂砾面孔已经土崩瓦解,似有一阵风吹来,将其沙吹向了房子的每一个角落。
“寇冈,刚才那是什么?”
麦尔斯虽比于同龄的女孩胆量大了很多,也不禁露出惧怕的神色,刚刚目睹的一切和纯粹的暴力不同,它有别于过去看到的其他恐怖场面,那无法用常规的逻辑解释,画面过后,只在人的脑海中留下一层原始的恐惧。
“我昨天买菜路过大篷车,一个没牙老妪给我展示的小戏法,我就借来想也吓你一下,快吃蛋糕吧。”寇冈咽了口口水,兀自逞强,但他心里也在打鼓,老托马森收来的这个盒子肯定有问题。
收拾好碗筷,姐弟二人随便聊了会儿天便关了灯早早睡觉,他们习惯早睡早起,这样多少也能省下点钱。
可在梦中,二人都梦到了类似的场景,昏暗潮湿的地下墓穴中,温热潮湿的热带雨林里,干燥无垠的黄沙荒漠上,他们漫无目的地走,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下。
因为在他们背后,一个由黄沙构成的奇怪生物紧紧跟在身后,木盒中的面孔下延展出了身体,它有着人类的四肢比例,但除了躯干外其他的身体特征都像是从啮齿类动物身上拼凑来的一样,显得如此不协调。
那笑声更是如影随形,它只是远远跟着,但他们在梦中都感受到了明显的恶意,这怪物在等待一个机会,它要做的事也许要比杀死二人更加残忍。
建筑外,白胡耳朵上竟挂着一个外科医生用的听诊器,只不过末端的金属圆盘却被他按在墙上。
他似乎也能听到梦境中的笑声。
转天早晨,寇冈一身冷汗,面色惨白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麦尔斯的样子,他知道姐姐一定也做了同样的梦。
随便说了几句话安慰的话,他拿起木盒跑向典当行。
“这东西,开个价儿吧。”
“两镑。”
老托马森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慌里慌张,不过生意还要照做,他依旧像往常那样,先狠狠压一压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