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拿起毛笔,在染缸中清洗笔墨,一缸干净的水见了墨汁瞬间晕染四散,举止文雅,温润如玉,“不着急,他若有能力坐上那位子也是他的本事,院中冒尖的杂草是该让人帮忙清理了。”
“那姑娘身份查到了没?”想起她那嫌弃自己的眉眼,白歆唇角微扬。
“查到了,皇城司前仵作裴季之女,如今也在皇城司行仵作,她便是汴都城最近略有风头的女仵作。”
南虹咧嘴笑,“公子,她经手的几个案子查的特别细致,结案也快,传她能看骨还冤。”
白歆倒有些意外,他虽洞察京城局势,但对各司动向并无知晓,没想到她竟然是皇城司的女仵作。
只要查出对自己无害即可,那便可证明今日也只是纯属意外。
“叫什么名字?”白歆轻拭笔尖水渍。
“裴敬。”
“裴敬儿?”白歆手中毛笔啪嗒一下掉在地上,眼神震惊。
白歆摇摇头,叹气,弯腰捡起毛笔,重新涮洗,是自己想多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无事,你下去吧。”
南虹退下,白歆看向窗柩出了神。
一夜天明。
裴敬嘶哑咧嘴的醒了过来,睡着了,无意识右侧压了手臂,目前这手又麻又痛。
推开门,月牙正好端着水眉眼弯弯,“裴姐姐,给你打了水,正想要不要敲门呢。”
裴敬感动,恨不得抱着月牙亲一口,“谢谢月牙妹妹。”
看向眉眼朦胧,顶着鸡窝头的裴敬,不由笑了笑,倒不必感动至此。
“快梳洗吧,我替你梳头,等会儿上药了我们一起去用膳。”周月牙见裴敬洁了牙,起身体贴的替裴拧了帕子。
“月牙儿,我要是男子,我一定娶你做妻。”裴敬感动。
周月牙噗嗤笑出了声,揉了揉眼角的泪,赶紧挥手,“大可不必,我可不想这么早嫁人。”
伤口依旧红赤赤的,没有发炎,还未结痂,冬日的天气冷,连同自己伤口都好的慢了不少。
上完药,裴敬和周月牙儿去饭堂,周月牙端着两碗羊肉面和两个鸡蛋。
锁云远远的便看到了,赶紧挥手,“裴敬过来坐。”
周月牙看向裴敬,裴敬点头,那排正好还有两个位置,“我们过去吧,没事。”
一桌正好坐了四人,锁云单独坐对面,他对面是锦春、苏副使和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