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站在此处,格格不入。
“无妨。”崔循颔首问候,侧身看向身侧的萧窈,“如何?”
萧窈的记性很不错。
早在还未踏入石室,只粗略一瞥时,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只是在听了几句审问过程后,她心中原就算不上平衡的那杆秤,愈发有了偏倚。
萧窈本就不喜王闵,从那日长街之上,王闵的车马壕奴溅了她半幅衣摆泥水开始,就已经对他有了成见。
如今听了审问,知晓此人是为了自家小妹报仇,就更不愿指认了。
毕竟她若是点了头,此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在崔循的注视之下,萧窈知道自己不宜再沉默下去,硬着头皮道:“我我那日惊慌失措,本就看得不真切一定要说的话,此人与我那日所见,并不如何相似”
崔循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淳于涂却是摇了摇头,话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女郎不擅撒谎。”
他在廷尉处这几年,手中过的案子不知有多少,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哪怕隔着幕篱看不真切,单看这位交叠在一处紧握的双手,听她迟疑的语调,也不难猜到了。
“我”
萧窈本就心虚,猝不及防被戳穿,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下意识看向了崔循。
崔循却并未予以回应,只是向淳于涂道:“你心中既已明了,那便整理了卷宗交付王氏,余下如何处理,便是他们自家的事情了。”
淳于涂恭敬道:“是。”
又向萧窈道:“此人为王郎侍从,这些年为他办事,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算不得十分无辜。”
“更何况,此案若是迟迟不结,那些牵连其中的无辜百姓又要如何是好?岂非平白要遭受更多的罪。”
说了这么些,实则皆是为了宽慰她。
萧窈心中明了,情绪虽低沉,却还是闷闷地应了声。
崔循对此不置一词,只提醒道:“该回去了。”
无需他提,萧窈在此处也已经留不下去,拂袖离去。
她来时是亦步亦趋跟在崔循身后,走时,却压根没等崔循,自己先出了门。
这其实于礼不合。
淳于涂没料到崔氏还有这样的不将长公子放在眼里的女郎,嘴上没说话,却忍不住多看了眼崔循的反应。
崔循只是怔了一瞬,那张清隽的脸看不出喜怒,鸦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