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便不好推辞了。”
萧窈想了想:“平湖的梅花开得不错。”
她素来不畏寒,总嫌裘衣累赘,手炉多余。可兴许是在伽蓝殿跪了一夜的缘故,这回病后,仿佛不似从前那般耐冻。
多添了层衣裳,又披着大氅,领上的风毛遮了半张脸,看起来苍白而纤瘦。
萧斐道:“既如此,你也不必再在宫中闷着了,与我同去。”
萧窈迟疑:“会不会不妥?”
“圣上又没罚你禁足,病了这些时日,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萧斐拿定主意,吩咐侍女,“将那套石榴红的衣裙取出来,请公主一试。”
等萧窈装扮妥当,她又上下打量一番,满意道:“我见这料子时,就想着应当衬你,果然如此。”
车马已准备妥当。
萧斐挽着她的手,不疾不徐道:“我倒要看看,这回谁敢欺负了你去。”
先前,萧窈随着班漪来过平湖赏早梅时,远远见过谢家门第,也曾在此处偶遇谢昭。
那时她看什么都只觉新奇,如今故地重游,心态已不似从前。
众人知晓阳羡长公主与谢氏素有交情,依着往年惯例,猜到萧斐会来,但谁也没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将萧窈也带来。
经王氏一事,难道不该无地自容,在宫中静思己过吗?
可萧窈就这么来了。
神色从容,目光平和,肤如霜雪,一袭石榴红的衣裙却鲜艳如火,妍丽不可方物。
萧斐带她前去拜会谢老夫人,一路遇着宾客,萧窈颔首问候,并不多言。
直至行经湖畔,看清亭中煮茶之人时,才稍稍变了脸色。
谢昭在此合情合理,应当应分,可崔循竟也在。
见着萧斐后,两人起身问候。
“祖母前两日还问及长公主,叫人取窖藏的酒备好,待您前来。”谢昭含笑问候后,目光又落在萧窈身上,温声道:“公主的身体可大好了?”
萧窈点点头:“好了许多,有劳记挂。”
崔循倒是什么都没问,两人视线交错一瞬,又不约而同地,只当没看见对方。
萧斐的视线在三人中转了转。
及至走出几步后,勾了自家小侄女的衣袖,似笑非笑问她:“窈窈,崔郎与谢郎孰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