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祭礼烂熟于心。
很符合“深谙祭礼”这项要求。
至于“口齿伶俐”,谁都知道谢三郎能言善辩,而且极有耐性,这些年就没同谁起过争执。
左丞听过这位公主大闹王家的事迹,思来想去,都觉着还是谢昭最适合这差事。
毕竟公主曾来过太常寺听琴,有些交情在,总不至于再因着一言不合,生出什么事端。
左丞扪心自问,考虑得已经极尽周全,只等少卿点头便吩咐下去。
哪知崔循并没应,反倒抬眼看向他。
左丞没明白这是何意,几乎出了层冷汗,小心翼翼道:“下官此举可是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少卿见教。”
崔循捻着指尖,缓缓道:“协律郎是大乐署的人,自有他的职责。”
左丞哑口无言,想说些什么,对上崔循那双幽深的眼眸,又生生咽了下去。
谢昭名义上是大乐署的人没错,可太常寺忙起来,本就有各司相互借调的先例在,不算什么稀罕事。
更何况,崔循自己都将写祝词等一干事宜扔给谢昭来办!
这说辞实在站不住脚。
但就算再借他几个胆子,左丞也不敢与崔循争辩,只诺诺道:“少卿说的是,下官有欠考量。”
崔循不言不语,左丞只能揣度着,谨慎道:“下官无能。若不然,此事还是请少卿亲自来定?”
“下去吧。”
崔循不动声色,从他那张清隽却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至少得了这么一句。左丞如蒙大赦,再不敢耽搁,立时退了出去。
一室寂静,唯有案角的错金香炉轻烟袅袅,氤氲出浅淡的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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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的酒很好,萧窈念念不忘。
适逢又落雪,她便同阳羡长公主撒娇讨了两壶,与翠微她们烤鹿肉、赏雪。
翠微不常沾酒,只饮了半盏,青禾倒是很喜欢。
这回没人扫兴阻拦,萧窈想要如少时那般,在树下堆个小老虎出来。
但这回的雪落得薄,盐粒似的,只地面一层,最后也只能勉强团出巴掌大小的小雀,放在了窗边。
在谢家时,萧窈虽喜欢,并没多饮酒。
如今在自己宫殿,没了顾忌,加之心中高兴,不知不觉就喝得多了些。
但她酒品还好,就算是醉了,也不会哭闹叫嚷,只裹着大氅坐在那里傻笑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