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们的本金,下午有别的用处。别担心,咱们应该能把那些变得更多点。”李无相盯着门前被他填埋了的血迹,小口喝着米汤,“再跟我说说镇主他们家,还有他女儿,叫什么来着?”
“陈绣我挺久没见过她了,上次见到她是去年的时候,夏天,她坐在一个大木盆里从河里划过来的,那时候河里还有荷花和菱角,她在河里采捞菱角来吃的,来我这儿讨了碗水喝,还给了我一捧菱角。”
“所以也没带丫鬟、仆从之类。那她平时都在哪儿待着?有什么爱好?”
“啊她家是有仆从的,好像有好几个,给他们种地喂马之类的,有一年——”
李无相一边盯着从湿泥里又慢慢渗出来的血一边喝着米汤,听薛宝瓶把自己看见的、听说的,都一点点说给他听。这些天她说话越来越流利了,在不是特别着急的时候,几乎听不出曾有语言障碍,而只觉得是个喜欢闲聊的、说话慢悠悠的正常女孩。
于是他对镇主一家有了个大致的印象。
镇主叫陈辛,妻子叫刘姣,女儿叫陈绣,一家三口人。家中大概有一到两个仆从,但听起来更像做粗活的长工之类。不是李无相之前想象的那种高门大院的富贵人家,听起来更像是在本镇颇有实力的地主,养了四十多个镇兵,再加上连根错节的亲朋关系,倒也足够牢牢掌控这目前人口约六百多的小镇。
从薛宝瓶所转述的更多细节来看,这家人并非完全脱产,镇主偶尔还带自家仆从和部分镇兵下地耕作,镇主的女儿也更像是大家碧玉而非闺秀,性情并不因为自己父亲的地位而格外乖戾嚣张,还有点馋嘴。
这些信息对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相当有帮助。
这些天他越来越难受了。吸取王家三人的骨肉精血之后,直到昨晚才略微消化完,身体里的气血运转稍微通畅了些。他又尝试了修行广蝉子,想要将体内的杂余完全吐纳炼化了,但用了一小会儿的功,就体会到极度强烈的饥饿感。
米面之类的素食只能在入口的时候稍微带来一点虚假的抚慰,肉干之类的东西也只能稍稍压制上一小会儿,他想那种热气腾腾的、还搏动着的血肉快要想疯了,觉得自己就快要重新变成一张软绵绵的人皮了。
肯定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是重新炼制类似行军丹的那种丹药,或者广蝉子这种修行法有什么别的辅助手段,这都需要他尽快确定赵奇和赵傀是否有密切关系,好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