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给绞成两片、飘落下来,就仿佛刚才只是绞断了他的一件衣服。
但这一下将他吓得不轻,他一把丢掉断剑,拔腿就往后跑。他的后面就是原本居住的厢房,只有十来步而已。但他一口气奔出十几步,不但丝毫没靠近那厢房一点,反而离曾剑秋越来越远,就好像在他周围的方寸之地,真有什么叫人无法理解的广阔空间。
此时曾剑秋跳下供桌、一脚踢飞香案。他的脚踝处仍有伤,行动却似乎并未受到太大限制,先将手一扬把飞剑收回了,再猛地一掷,那小剑立即再次化成白光,直往赵奇后脑射去。
但这回赵奇没再躲闪,他边跑边从怀里又扯出一张微黄的符纸,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在那纸上继续画灶王爷的模样,口中喝道:“愿心老祖,三千世界,司命真君,还归此界!”
等那符纸一燃起,原本漫天飞散的霞光轰然落下,曾剑秋胸口的那张宝印则迸发出更加猛烈的光亮,仿佛在与将要到来的东西死死抗争。而他的飞剑盯住了赵奇不放,数次命中,但每次都有一张符纸从他的身上飘然落下,就仿佛他整个人是用纸一张一张糊起来的。
等符纸又飘落六次,曾剑秋的飞剑终于从赵奇左臂穿过、带起了一大蓬血花,而后在他身前呜的一转,立即绕了两圈、结结实实地捆住了。
曾剑秋将手一挽,抓住他的细绳,又猛地一提,赵奇被拉到他身前两三步远处。
此时他才露出冷笑:“司命真君?只怕你招来的是什么孤魂野鬼吧!你请来的要真是司命真君,有我胸口的这个五岳之宝在,只怕你已经——欸?的确稀奇,我看你现在既没吐血也没挨雷劈”
他飞快地看了李无相一眼:“你然山派这符术倒果然是稀奇。赵奇!你作恶无数,今天该知道你自己逃不了一死!但我现在正好对你然山的符术起了点兴趣,你要是跟我痛痛快快地说了,我也给你一个痛痛快快,可要是你”
“可是要是你你”他说到这里时正向赵奇迈出一步,身子却微微晃了晃,只觉眼前忽然一黑,而后周围原本的七彩霞光变成了一片暗红,自己胸前那张“五岳之宝”也皮肉里嗞嗞地燃了起来,烧得他口鼻之中满是一股焦糊气!
曾剑秋忍不住低头去看——
那张宝符已没了,已化成了胸口血肉燎泡里的一片黑灰!
他心里吃了一惊,想要再抬头去看赵奇。可下一刻,“吃了一惊”这个念头也在他的头脑中变得模模糊糊了,心跳与血流声似乎一下子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