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的弟子和程胜非也在一愣之后跟着拜了,随后程胜非上前一步,逼视许道生:“他是然山宗主,那现在这事我们三十六宗管不管得?你们真形道真是好狂妄!敢在然山道场围杀一宗之主!”
许道生的一张脸原本就疤痕密布,恐怖非常。到了这时候,满脸的疤痕颤抖,涨得尤其红亮,仿佛是一条一条蜿蜒在面目上的虫子,等他开口时,甚至有些疤痕崩裂,渗出血水来:“你们敢——当着我的面——作假?!敢包庇这恶鬼!!”
余照统叹了口气:“许行走,他身上的确有三十六宗的法帖。这件事这件事”
这件事很难办。对这两位观主来说,相当难办——李无相完全能够理解。
看了一会儿他们的做派,所说的话,再加上许道生之前那一句“不然怎么会不在山门,而在世俗间做个给宗门通风报信的”,李无相就能猜得出这二位大概是什么地位了。
该类似于“驻外大使”——三十六宗在各宗山门附近设立宫观,派遣掌观,就是为了彼此传递消息。
而程佩心和余照统,在天心派与楼光派肯定混得并不怎么如意,才会被派到然山的宗门附近。三十六宗跟六部玄教没法比,可李无相觉得肯定也是德阳之类的大城没法比的。几千年的积累,弟子众多,必然有一套行政系统。既然有行政就有权力和资源分配,那就一定会有内部斗争。
这么两个宗派里的边缘人,如果处理不好一位真形道弟子的事情,那处境说不定会更惨。
怎么把事情处理好,他不好说。但怎么不出错,那是很明白了——不处理就好。
因此这二位之前才会忍了气,打算离开然山了。
而自己亮出然山宗主的身份,这山上又有大批江湖散修在场,如今这二位可谓是被架在火上烤了吧。
他就笑了笑,向两个人施了一礼:“二位观主,先听我说一句。”
听他开了口,余照统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没好气地说:“李宗主请讲吧。”
“虽说三十六宗守望相助,但我然山的事,总不好全部假手他人。请了二位来,只是想要还然山道场一个清净,至于我和这位真仙教弟子的事——我独自对付他,已经是以大欺小了,如果两位掌观再出手,只怕要被天下人耻笑我们联手欺凌一个小辈。”
许道生霍然抬手,指向李无相:“你——说谁是小辈?!”
程佩心和余照统的脸色立时多云转晴,几乎双双松了口气:“那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