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宗主,你就是下一任——你做了宗主,德阳附近什么事你做不得?你喜欢那个李无相为城里的百姓出气?到时候,你也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程胜非的眼睛亮了亮:“那时候你不拦我?”
程佩心长舒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终于笑起来:“我不拦你。现在还闹不闹?”
“那师父你做然山宗主,宗里怎么办呢?”
“宗里?傻孩子,宗里自然是高兴的了。”程佩心在白绫上一摸,将它收了,“三十六宗,不是个个儿都想要一统、重归太一道吗?只不过是这种事谁来做谁就是出头鸟。可如今我这然山宗主做的名正言顺,谁也不能说什么,宗里自然更会给我们援助——咱们只要先把自身修行好,别的事往后再说。即便之后又把法帖交出去了,好处不也实实在在落在手里了吗?”
程胜非认真地想了想:“师父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
她抬起脸,看着程佩心的眼睛:“李无相即便不是人,这些日子也并没有害过我们。师父,要是按理来说,无论他对赵宗主做了什么,在我们这边,都是我们主动害他。想要给他烧些香烛纸钱。”
她这时候,又变成一贯的正经严肃的态度了。其实有些时候程佩心都觉得,她这小模样才是自己的师父。
可她也知道,这个样子的程胜非,就是答应了、想通了。给死去的修行人烧些香烛纸钱,这事是有些忌讳的,但她不想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再纠缠了。于是点点头:“好,这件事就依你。唉,我陪你熬了这几天,你倒是时不时睡一会儿,我却从来没合眼。这里你守着吧,爱烧多少就烧多少,我先去歇一会儿。记着,不要大火,就要这样的小火。”
程胜非看了看丹炉:“他还活着吗?”
“该已经死了。但他不是人,该说只是皮囊没了。赵宗主说他体内有一件宝物,可保魂魄,需要再炼上十三天,才能将魂魄和那东西炼得若即若离,为他所取。好了别再想了,事已至此他做鬼也是会缠我的。何况赵宗主在,只怕他鬼也做不了多久的。”
程佩心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程胜非就走到丹炉边坐下了。炉旁边有一个小木柜,里面存着些常用的器具,柜上摆了茶点。她就从柜中取了一沓黄表纸,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些在炉边温着的茶水,将黄表纸拿在手里、一张张地向炉中投去。
她边投边盯着那面铜镜,见它躺在火中、一动不动,就慢慢流下眼泪。但又赶紧往门外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