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跟着回到陶亭。
谢从心中浮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微妙
大概就是,您也有今日?
真是的。
差点笑出声。
“仙尊贵人多忘事。”谢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沾一点情绪,“这陶亭位于赤雪峰顶,高千丈余,自然是要御剑登来,而南扶光的剑——”
刚才您亲手给碎了。
尾音拖长,意味深长的省略部分中,只见云上仙尊那双死水寒潭般黑眸闪烁了下,谢从叹了口气。
忍了忍,然后还是没忍住要往星星之火上浇壶万年鲛油。
“赤雪峰也怪高的,那南扶光平日娇生惯养,现下总不能让她靠两条腿两条胳膊从山底爬上来。”
语落,这一次云上仙尊的唇角也抿紧了,大概是真的想起方才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些不太妥当的事,他下意识地往偏殿门方向看了看。
自然是不可能凭空出现个南扶光的。
略一停顿,云上仙尊似又想起什么,素来淡漠嗓音中终于染上一丝丝不确定,“她的手?”
“不知。”谢从已然揣着手道,“大概要看仙尊方才碎剑时用了几分力道。”
宴几安蹙起眉。
太阳东升西落,透过云层的余晖金光撒在琉璃瓦顶,已经是接近晚课时间。
宴几安终于在陶亭正殿等来了姗姗来迟的徒弟,拎着裙摆,迈过门槛,少女从容喊了端坐在主座、不知道坐了多久的仙尊一声“师父”,便自顾自找到了寻常自己坐的那把椅子,坐下了。
那椅子便在宴几安下首最近的位置。
宴几宴抬眼看向坐在上面的少女,却发现从她那张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眼观鼻、鼻观心。
他什么也看不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张椅子摆放,其实比他想象中更有距离。
往日他下山云游巡视归来,总是好几日不见的南扶光说个不停,仿佛要把这些天没见到他憋住的话一次说完。
现下她不说话坐在那游神,宴几安有一些不习惯。
但也只是不习惯。
“手?”他问。
感知到少女气息一悬,片刻,她摇摇头。
“没事。”
“剑?”
“没关系。”
宴几安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