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扯什么鹿桑?
像是第一次意识到这提到的人还站在那,南扶光转头看向她那小师妹,只见后者此时此刻自然又是红着眼,一脸乖巧与感动地望着她的师父——
啊,在她看来,也许一个三阶神兵和一把二阶仙器,是云上仙尊为了让她能在师门有立足之地所做出的牺牲。
也确实是这样的。
拿了好处,她南扶光就该乖乖闭上嘴了她不要的那个虚木洗髓丹只是敲门砖,云上仙尊可有的是好东西,足够叫她老实的呆着。
南扶光脑子里一片白光,耳边仿若有噪音在嗡嗡地响,她张了张嘴发现嗓子仿佛被锁紧,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浑身的血液从头顶瞬间落入脚底,她四肢冰凉,有一种面对突然扭曲的世界的茫然——
然而面前的人好像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奇怪表情。
他还在说,说什么“你小师妹入师门不过二旬已是筑基初期”“当初你用了几十年”“如今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升入金丹初期”“修行之路苦远,你切莫为此洋洋得意”
之类之类的。
南扶光也没有办法消化更多的话了。
她零零碎碎的听着,垂在身侧的手从颤抖至死死攒成拳,始终一言不发,直到那聒噪的数落停了,她从头到尾只是说了句——
“我只要黑裂空矿石,你为什么就是不懂?”
扔下这句话,不等宴几安做回应,她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赤雪峰,离开了云天宗。
凡尘界。
南扶光气势汹汹出现在猪肉摊前时,杀猪匠刚刚卖掉最后一条猪后腿肉。
用砧板边一块干净的白色纱布擦掉杀猪刀上的碎肉,雪亮的杀猪刀“啪”地落在砧板上立稳——
杀猪匠这才慢吞吞掀起眼皮子,扫了眼站在摊位跟前很有存在感的仙子姐姐。
“哭过了?”
“没有。”高高扬起下巴,仙子姐姐嗓子像是在磨刀石上挫过一般沙哑,“给你半个时辰收拾收拾,跟我去一趟大日矿山。”
显然已经事先被吾穷打过招呼了,听到南扶光的话,杀猪匠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看上去也不怎么惊讶自己被要求立刻收拾包袱走人这件事。
他抬起手,显得有些懒散地搓了搓指腹的薄茧,又用一种莫名给人感觉很是怜爱也很是变态的气氛,缓缓蹭了蹭那把杀猪刀的背脊。
“有秘密不让我听,说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