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香第二日一大早就去衙门报到了。
造业司总署的武吏衙门与巡防营平级,是网罗着天下武才的上等衙门,这里头的人自然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上任的。
平白空降一个关系户来做录事,看起来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谁心里能服气?
于是陈宝香刚进门,就被安排了最悠闲的差事。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花草:“你是说,我每日负责把这些浇一浇水,一个月就能拿十四两的俸禄?”
“是的。”副官恭敬地答。
陈宝香震惊了。
她虽然爱钱,但这么让她白拿钱,良心也是会痛的。
左看右看,她企图去帮苏录事平乱,亦或者替赵录事去镇场子。
但对方都恭敬地与她道:“大人只管守在衙里,这些粗活让我们去做便是。”
陈宝香这叫一个难受啊,别的录事忙得焦头烂额,她只用对着那两排花草发呆。
晌午,副官宗黎匆匆进门来,对刚歇口气的苏录事道:“安县那边的粮收不上来,得增派些人手。”
苏录事一听就变了脸色,连连摆手:“我这边人手也短缺,叫赵录事去吧。”
“可赵录事那边还没忙完”
“那就等他忙完!”
副官噤声了,看起来有些为难。
陈宝香连忙凑过去问:“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苏录事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摆手:“这不是你能揽的差事。”
“同是录事,你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陈宝香不解,“我拿的俸禄比你们少吗?”
苏录事一噎,气乐了:“竟是个为好不识好的睁眼瞎,也罢也罢,你爱去便去,但得先禀明你的主官大人,这是你自己要去的。”
听他这语气,这差事不算什么好的,但陈宝香很来劲。
她立马接过令牌和任命书去调人。
今日上京下了雨,到处都泥泞难行,武吏衙门里的人都懒洋洋的,见着令牌也不情不愿。
“这位大人,安县离上京有五十里地,少不得要骑马。这天气,马儿都在厩里安稳吃草呢,谁愿意动弹。”
“就是啊,我等也才刚出了工回来,累得一身是汗的,您不能为着自个儿的功绩就不把我们当人吧。”
瞥一眼她空空的双手,几个武吏撇嘴,阴阳怪气地道:“跟着您做事,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