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全是野路子。”张庭安冷哼,但神色却缓和了下来,“赶明儿我给你找个正经师父,你跟着学学,兴许能有出息。”
陈宝香傻眼了。
她都把人打成这样了,人家不记仇,还给她找师父?
“大哥是惜才之人。”张知序低声解释,“还不快谢谢大哥?”
“多谢大将军。”她乖乖拱手。
“你也去隔壁看看大夫,我方才下手可没留情。”
“好。”陈宝香起身。
张知序跟着站起,想看她伤势,结果大哥却道:“你留下,我还有话要问。”
陈宝香飞快地出去了,头也没回。
张知序看着她的背影,眉心又拢了起来。
“怎么,很担心?”张庭安靠坐起来,瞥他两眼,“这倒是稀奇。”
“大哥有所不知。”他抿唇,“她那个人,受伤了会很受罪。”
听听这话,更不像是他嘴里能说出来的了。
张庭安觉得不可思议:“我不在上京这几年,你遭遇大变故了?”
“没有。”
“那怎么会收那样的女子做外室?”
张知序哭笑不得:“谁说她是我外室?”
“不是?”
“她是武吏衙门的录事,实在没地方住,我才收容了她。”
连搪塞他的话都一模一样,多半是串了口供。
张庭安瞥了房间的墙壁一眼,突然问:“那你并不喜欢她?”
张知序一顿。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像陈宝香对裴如珩那样?
一想到陈宝香在裴如珩面前做的种种蠢事,张知序黑着脸连连摇头。
“当真不喜欢啊?”张庭安挑眉,“不喜欢就罢了,表情怎么这般嫌弃,叫人家姑娘见了,怕是要伤心。”
“什么伤心不伤心的,大哥,我没想那么多。”张知序拿出一封御疏,“我眼下想的只有这桩案子,还请大哥帮忙提告。”
张庭安拿起御疏翻看,张知序在旁边开始给他解释来龙去脉。
银月从张溪来那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宝香一个人靠坐在墙边的椅子里发呆。
屋子里站着一个侍女,见她进来,连忙避让出去。她狐疑地看着,刚想问怎么不请大夫,就听见自家大哥和二哥的声音从隔壁清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