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影响判断——他一直都谨记。
但陈宝香实在是旧案累累手段多诡,而陆清容,先前又是那般的蠢笨好骗。
这两人放一起,谁能想得到动歪心思的是陆清容。
扶着门想了好一会儿,谢兰亭还是没明白陆清容是怎么做到的。
但他明白了她的目的。
——不只想让陈宝香声名狼藉众叛亲离,她也没想放过自己。
把挖的肉填回去算不得弥补,一定要在对方腿上也挖一刀才算弥补。
“大人!”随侍的小厮突然从外头跑回来,焦急地道,“您赎买官妓的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老爷耳朵里,老爷原就身子不好,现下更是气得吐了血,昏厥过去了。”
“夫人急得直骂,让您立马回东荣府。”
“另,宫里下午就传了消息来,御史台弹劾您滥用职权,明日要您当堂回话。”
“”
心里猛地往下沉。
谢兰亭抿紧嘴角,勉强扶着马鞍回过神,又翻身上马,飞快地往东荣府的方向走。
狂风呼啸,夜灯阑珊,上京的第一场雪终究是在马蹄渐远声中缓缓落了下来。
上京城里多是红墙黄瓦,覆上雪的时候分外好看。
陈宝香朝手心呵了口气,笑眯眯地蹲在十几个箱子面前。
“这个五十两,这个八十两,嚯,这个有一百两。记下,都记下。”
张知序纳闷地走近:“什么东西?”
“你醒啦。”陈宝香眉开眼笑地朝他张开手。
他俯身将她抱起来站直,满眼疑惑。
“我收门生了。”她勾着他的脖颈笑,“收了很多个。”
她如今虽然有侯位也有实权,但名声实在太差,等闲同僚都不愿意与之走动,收门生的确是个不错的排解无聊的法子。
但是。
他皱眉看着那些箱子:“入门礼是不是太厚了些。”
“厚吗?”她天真地笑,“她们送我东西,我保她们入仕升官,这么好的条件,这点礼不算厚吧。”
张知序:“”
“你是嫌谢兰亭提告你的罪名不够多?”
“收礼,再给人些通融,这不是官场约定俗成的东西么,也算罪名?”陈宝香刷地就从背后掏出个册子来,“那我这抓着的跟我同罪的人可就多了,上到三省主官,下至听用小吏,包括张家的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