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安在离开上京之前,拿着自己征战沙场的那把刀,将一些旧得泛黄的信件一张张割成两半。
“予怀。”有声音笑着从回忆里飘来。
他颤着眼皮看过去,就见尚未束发的李秉圣笑吟吟地朝他低下身来:“怎么又躲来了这里,不愿意见我?”
彼时自己功课奇差,在一众陪读之中显得格格不入,连太傅都说他有辱张家门楣。
但李秉圣不在意,她总能在各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他,然后朝他伸出干净的手:“带我去钓鱼可好?”
“殿下当以学业为重。”
“跟我讲这些话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听你也说这个。”她不满地嘟起嘴,白皙的皮肤透着莹莹的粉。
张庭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就答应帮她翻墙。
精致的绣鞋踩在他的肩上,他只稍一抬头,就吓得站立不稳,下意识地要往旁边撤。
“哎——”她落了下来。
他急忙伸手接住。
飘飞的裙摆,哪怕是层层叠叠地拢着也轻薄得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
张庭安将人放下来,当即磕头领死。
李秉圣却笑得开怀,将他拉起来躲进旁边的葡萄藤,避开过往的侍卫。
绿色的藤蔓茂盛交叠,狭窄的藤荫之下,李秉圣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踮起脚,凑上来亲吻他的唇瓣。
张庭安一动也不敢动。
他觉得她很软,一碰就会碎,也觉得她好香,像香甜的带着晶莹水光的葡萄。
夜晚他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飞起来的裙摆和一双笑得十分好看的凤眼。
醒来的时候被褥脏了一片,他红着耳根自己去洗,又在洗的时候懊恼地给了自己一拳。
打那一日起,李秉圣就总爱将他堵在角落,有时与他抱一抱,有时与他亲一亲。
唇齿缠绵,少年心动。
他以为她是喜欢他。
他开始努力学那些讨厌的策论,努力练字摹画,只为在下一次小考时名次靠前,如此便能在学堂上坐得离她更近。
然而小考结果出来的那一日,他去找她,却看见那人将另一个伴读堵在葡萄藤下,同样的交叠,同样的缠绵。
张庭安垂下了拿着文卷的手。
他继续回去苦读,也继续努力用功,用功到她都忍不住凑过来戏谑:“为了离我近些,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