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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很寂静,在御山朝灯那句话结束后,连衣料的摩擦声都没有了,比较俗套的形容来讲,把一根针丢到地上都能清晰地听见。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用着好像在马路上看到长颈鹿般的眼神瞻仰着他。
御山朝灯的喉结动了动,比起在蜿蜒的山道上飙车,成为众人的焦点这件事让他更不自在。
好在他有着丰富的装高冷经验,抬手将手机扔回给风见,干脆利落地转身。风衣的下摆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四分之一弧,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径直离开朝着山下走去。
没人敢拦他,并且比起他说的想要辞职的话,另一件事更让他们在意。
“御山警官他刚刚是不是笑了?”
确定没人能看到他后,冷面酷哥几个转弯后,忽然整个人都卸下了力气,扶着旁边环山公路的栏杆差点滑到了地上。
御山朝灯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掌,肤色同发色一样浅,白到透明的皮肤下甚至能看清青色血管的脉络流向。
他没忍住露出一个笑,眼睛自然地弯起来,嘴角的弧度清浅,有种腼腆温柔的感觉。刚刚仅仅是抬了抬嘴角,就让同事们大吃一惊,要是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那些人大概要怀疑自己在做梦了。
“好厉害啊,我。”
御山朝灯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和传闻里不苟言笑又高冷的御山警官只能说没有任何关系,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原来顶撞上司的感觉这么爽吗?可惜没看到他的表情。”
御山朝灯毕业的时候也才十九岁,高中毕业的巡查每个警署都有不少。但他是大学毕业,还是标准东大法学部毕业的高材生,顺利地进入了警察厅。
理论上直接开始工作也没有任何关系,但职业组是从警部补开始采用,按照当时二十岁成年的法律他还是个未成年。经过各方面的考量,御山朝灯最终被分配给了最需要帮手的降谷零,分担那人繁重的工作。
御山朝灯第一次见降谷零,是在某个咖啡厅。黑田警视远远地指着那个面带微笑,温柔地为客人端上甜品的青年给他时,他对降谷零的印象简直好到爆表。
虽然他自己是个在外装面瘫来回避社交的人,但他一直都很喜欢笑容温暖的人,比如他幼驯染。那一刹那,他好像在伪装咖啡店员的降谷零身上看到了几年未见的幼驯染的温柔气质。
结果他带着厚重的滤镜上了班,带着破碎的心憔悴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