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的枪声。广州虽大,但兵荒马乱。生人生路找个活计殊为不易。幸好,四个人都是精刚的好劳力,三天后,他们在码头仓库觅到装卸货物的活计。重体力活,好在年轻,能糊过这两个月就好。码头的活干满十天结账,按件数论。第一天四个人想多扛,干的猛,脚步如飞。旁边的赵老汉笑着说:“小娃,第一次干这活?血气方刚,悠着点奥。”
晚上回到旅馆懈下来,个个始觉腰酸背痛。满身灰土,也懒得打理,趴在地铺上起不来。
“哎吆吆,我的腿,腰啊,这是何苦,跑到这来受罪!早晓得不来了。”曹康沉不住气抱怨,“这什么军校,讲的好,这么不靠谱!你三个说呢?”
华宏哼唧叹气。“都来了,能咋地嘛。”
“是不太顺。不过,我信孙先生。到处军阀混战,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才是国家的希望。咱就冲孙先生办的军校来的,吃点小苦嘛,不算啥子嘛,算啥子嘛。芝麻粒大的小苦噻。”
“来来来,大家洗洗脸,吃点东西。”长江从门外打了一盆水,提一代馒头和窝头进来。“来,曹康,闻闻,香不香。”说着拿一个馒头在曹康的鼻孔前来回晃悠。
“哎,你们两不蔫头耷脑的。我说啊,这算个啥?军校的训练比这个还辛苦。军校不是还没招嘛,咱们就当已经考上了。这就当这是军校的体能训练,你瞧,我们是在训练。”说着昂首挺胸,“敬礼!”
长江把三个人逗乐了。四个人窝头配着馒头就着咸菜狼吞虎咽。
“军校训练没钱,我们这训练还有训练费!以后,我们进了军校,我就给教官出主意。体能训练就到码头扛麻袋。一举两得,又训练又赚钱!”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陈兄,小心教官责罚你,出这馊点子。”喂饱肚子,曹康来了精神。
“这有什么好罚的。这么好的事情,他要不分成给我,我还不告诉他喽。”
继白道:“看来和陈兄在一起,咱们总不吃亏。他从教官拿分成,总也得分给我们三个。”
“那是,你们也是我金点子的共同创造者,理应分的。再说,和范老弟在一起,我们也不吃亏,今天就是你扛得最多,起码比我们多一半。范老弟给我的是实在的窝头,我给范老弟的是一张画饼奥。”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就像风吹去枝头浮尘,笑的震颤抖落了伏在他们骨肉上的疲劳。和长江在一起笑声总是此起彼落。后来,无论是谁,一想到长江,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