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每天塞一些在口袋里,饿了,就塞一粒在嘴里。悄悄的磨碎吃掉,人不知鬼不觉。
“难怪!鸿铭松子见我来就跑。臭小子,原来在分赃。哎,不够意思。也不给点,喂喂我肚子离的青蛙,还同甘共苦!“
“不是不给你。你嘴巴大,怕你泄露了。教官知道,就惨了。”
”你,才大嘴巴!继白也饿的不行,还老乡,不给他治个感冒?”
“嗨。大哥,你这冤枉我。他脑袋一根经。给他,他不要。说校长的命令,军人必须执行。别人不吃,他也不吃。坚决不吃。”
“我不信。来,你给我两粒。我逼他吃。”
“没了,就一粒了。带多了,危险。那帮小子的鼻子尖着呢。”
长江从他口袋里揪出最后一粒。塞进嘴里。
“呀,你不是给继白的嘛?”
“你说的对。他脑袋一根经,他不会吃的。我吃。”
“你!骗子!”
“哎。明天。我还要感冒药。”
“行。千万保密!”
继白确实扛得住。穷人的肚子如同穷人家的狗,忍饥挨饿没什么大不了。他想起黑虎崖,盘龙江水边。三天时间,饿,伤,那头母狼。那次测试了他身体的极限,在活和死的分界线上。比起来,今天算小儿科,不就饿一天。他勒紧一些裤腰带闭上眼睛。中午很快过去,下午的训练又开始了,肚子也闹累了,暂时安静下来。
广州临海天气怪。刚刚还烈日炎炎,晒得披披的冒汗,吱吱的冒油。眨眼间,一阵风从海上刮来漫天黑云,哗啦就是一场瓢泼大雨。瞬时帽子,衣服下摆,袖口,下巴,所有突出得地方都挂了长长得雨丝。大家成了落汤鸡,长了亮晶晶雨做的毛。教官不看天。雨哗啦啦的,在他们眼中好像不存在。该让你跑还是跑,卧倒还是卧倒。和不下雨没有不同。
“老天也听校长的命令了。校长上一盘菜,老天添油加醋!”严教官道。毛教官和金教官也附和。他们和学生一起日晒雨淋。
学生在操场奔跑,口号声盖过风雨声。操场上雨水淤积,队伍行进,踏出片片水花。半个小时后,鬼使神差一般,珠江上倏忽云开日出。雨后的天空纤尘不染,阳光如无数金针从蓝往往的天空洒下。天是美的不留一点风雨的痕迹。衣服,裤子,鞋子湿漉漉的,裹在身上,脚上。光宗觉得黏糊糊的难受。不过很快他就每这种感觉了。刘教官让他们六人一组,扛着一根大木头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