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塘是出了名的帅气,一身军装,更显得俊才飞扬。旁边那个女子婉儿轻笑,一袭新式白色婚纱裙,端庄大气,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这就是新儿媳了。他不由得用粗糙的手指摸索着儿子的脸庞,还记得小时候摸着光宗红扑扑肉嘟嘟的小脸蛋,心中仿佛有条蜜淌的河流过。如今身处他乡战场,还不知道今生是否重逢。他不由得鼻子一酸,可是终究又笑了。儿子是多么的有出息呐。儿啊,儿媳妇,他喃喃。
芸儿拆开光宗捎给他的信。
芸儿:都是我不好,事已至此,随你怎么看我都不过分。大军马上北伐,我将随部队重赴战场。此去历经几多恶战,尚未可知。但,我军必将打败各路军阀,获得胜利。然军虽必胜,牺牲必也惨重。譬如前次东征,虽扫清叛军,一统广东,但身边之同学,纷披倾覆不起者十之二三。此次北伐,艰难险恶,远胜东征。是否能有幸看到胜利之日,活到几时,全在天命。此革命者之巨大危险也。
明日或扑倒他乡战场,无缘再回莲花塘。自参加革命军,注定此生枪林弹雨。廖小姐虽大家闺秀,曾留学西洋,然也志在革命,愿随我共浴炮火,互相依靠。我们携手立下志愿,为革命之中国,纵明日我抛头颅她洒热血,也坦坦荡荡,乐如家归。
芸儿,我不会再回到莲花塘的生活,你也不会随我疆场厮杀。至忍心提出和你分开,你当我是负心汉或当我已经战死沙场也罢了。总之,事已至此,再多唧唧也无法弥补。深乞原谅并自珍重。
芸儿把信举到蜡烛上,看着黄纸和黑字徐徐卷曲化作一缕青烟。她走出房间,郎中和大娘二娘和唐家老爷奶奶都在堂前等着。
“爹,娘,光宗的来信我看了,他已经结婚,马上要打仗去,回不来。我想好了,既然已成事实,分就分了吧。”
郎中指着唐老爷的鼻子又是一顿臭骂,唐老爷理亏只能作缩头乌龟,任郎中左右埋汰。
“爹,算了。我和光宗缘分已尽。他马上又要打仗去了。子弹不长眼,他也不容易,有个人照顾他,体贴他也是好的。”
“丫头,你还替那个臭小子说话,嗨。”
“只不过,我要瑞儿。”
“丫头,分就分了。可别犯傻。瑞儿是唐家的孙子。你可不能替他们家白照看。再说了,带个瑞儿,将来你咋办?”大娘道。
“是啊。咱还得为将来考虑。瑞儿咱不要,唐老爷,你得陪个十万,替你唐家生养了个大头孙子,可不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