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独自回到内室,找出一本医术,把最后几页反复看了几遍。
孙胖子进来了,问道:“师父,怎么样,不会真的只有四天吧。”
“这哪说的准,我又不是阎王。”马大夫斥了一句,又压低声音说道,“眼下还不到真脏脉,素问阴阳别论说,‘四日者,为木生数之余,木胜土也’,依我看脾未见悬绝,但我估摸着确实没有多少时日了。”
孙胖子道:“那怎么办?”
马大夫揪着几根花白胡子反复的捋,“其实啊,人总归要死,早一天晚一天不算什么,你说呢?”
孙胖子的嘴角抽抽了两下,“所以,师父的意思是,让他早走几天?”
马大夫怒了:“你这小子,哪只耳朵听见我那么说了?若非你和那小娘子有矛盾,我会趟这趟浑水?”
“啊!?”孙胖子显然没料到自家师父是这种人,明明是他不想唐家药铺开起来,所以才把事情搞这么大,这会儿居然不认了,还暗示自己把楚老爷子提早弄死,但他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他是爱说闲话,但不是傻子,当真杀了人,且不说良心上过不过得去,万一闹到官府,这辈子都完了,一个大钱的好处都拿不到,凭什么啊!
“师父,我明白了,不过”孙胖子心里那么想,白胖的脸上还是真诚听话的表情,“这事有银子吗?”
“不是说好了吗?”马大夫白眼一翻,“闹成了大家都有好处,闹不成就当没这回事算了,我去给他抓副四逆汤,人要死的时候灌下去,说不定能多活几日。”
孙胖子松了口气,“成,这样更好,我都听师父的。”
福安医馆搞唐家药铺的消息,在三天后的中午传到了京城唐家。
小丫头立冬得到消息时,唐乐音正坐在一张木工操作台前,手里捏着一把木贼草,细细打磨一小块木制零件。
小丫头絮絮叨叨的,“现在,生云镇上的人都在关注那位姓楚的老爷子,一旦竹子姑娘说不准,她即便开了药铺,只怕也不会有几个人敢买。”
唐乐音放下小零件,喝了口今年的春茶,柔声道:“她不开最好了。父亲说,他会看看手下的人,如果有合适的就把亲事定了。”
立春给她续上茶水,“姑娘这招釜底抽薪用的妙,就算那楚老爷子明天真死了,她这铺子也开不起来了。”
唐乐音温婉地一笑,“如今世道不好,若能嫁给玄衣卫,她日后就能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