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非是儿不愿退让,而是陛下既然把我推上了这个位置,儿已身不由己。母亲可知,昨日郭内者宣旨的时候,替祖父带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话吗?”
“什么话?”
“祖父说,让儿做该做的事情。”
史良娣闻听,微微色变。
她朝周围看去,见花园中郭征卿带着人在整理花草,而胡组则拦下了一众宫女,也使得她母子的空间很大。
“其实,陛下与太子也说过同样的话。”
“啊?”
“卫候故去之后,陛下曾与皇后来过一次太子宫。
当时,陛下也是在这里,就如你我母子般,与太子交谈。陛下离开之后,太子与我说,陛下让他做该做的事情。只是当时太子正被满朝文武围攻,所以也没有细想之后,他常留宿与博望苑,与那些贤良文学交往,却变得越发隐忍。”
说完,史良娣看着刘进道:“什么是该做的事情?”
“儿是长孙,便要维护天家颜面;儿是平舆候,便要守住基业;儿领了虎豹营骑,自然要练好兵马大人是太子,那就要守在陛下身前,为陛下排忧解难。”
刘进说完,笑道:“这只是儿胡思乱想,也不知是否正确。”
“我儿所思,自有道理。但你也要明白,太子身处高位,步履维艰,考虑自然不同。”
“有何步履维艰?”
“我不是与你说了,你舅公”
“太子能为太子,与舅公何干?儿只知道,大人是陛下的儿子,怎可以瞻前顾后?”
“算了算了,为娘说不过你。”
史良娣露出无奈之色,长叹一声。
“我儿已经成人,自有你的想法,为娘不会再干涉。为娘只想说,不管太子如何,始终都是你父。你要做事,为娘不拦着,但也望你莫要让为娘在中间难过。”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
刘进很理解史良娣。
她夹在中间,的确很难受。
于是抱着史良娣的胳膊,他也不再多言。
“对了,有件事想要求母亲帮忙。”
“什么事?”
“儿的府邸,如今成了侯府,可府内少人管事。姝姊倒是称职,可总不成诸多琐事都系于她一身。所以我想请教母亲,可有合适的人选?帮我处理府中事务。”
史良娣闻听,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