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付了,和容双走到人流如织的长街上,才说:“也没什么,就是把他们捆起来倒吊在城门上或者捆起来送回他们家里而已。”
他负责京畿防务,总不能任由一堆勋贵子弟、官员子弟到处兴风作浪,一口气收拾了几个刺头,其他人也就安分了。
容双:“……”
还真是不怕得罪人。
容双和薛昌边聊边走,走出一段路终于想到薛昌刚才说要约人家小娘子赏灯。
容双转过头问薛昌:“你不是要去约人赏灯的吗?”提到薛昌的姻缘,容双又免不了多说两句,“你喜欢的是和你一样会舞刀弄枪的将门虎女,还是饱读诗书的书香门第小才女?我觉得不管什么出身都挺好,不过身体一定要硬朗,西陲和南疆都不算硬朗,以后你免不了是要去行军打仗的,不管她是跟着去还是要独自掌家都不是易事,得有一副好身子啊!”
薛昌耐心地听容双说完,便知她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对上容双映着明灿灯火的眼睛,薛昌停顿许久,终于坦然相告:“殿下想去看哪里的灯?我,我可以陪殿下去看。”
容双一愣。
薛昌没再说话,静静地等待容双回答。
他鲜少于女子往来,连在家中都亲缘淡薄,这是平生第一次他争取自己喜欢的人。
以前他虽也对总是软声细语来找自己的表妹有些好感,可在得知她要嫁入东宫之后却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从未试图去表明心迹过。
一开始他确实对容双怀有偏见,觉得她阴狠毒辣,甚至还曾应下置她于死地的密令。
但他最近时常梦见北疆的事,梦见她本可以看着他受困却依然带着人来解救她,梦见她坐在马上和他笑着说“再会”,梦见他把她从到死仍护着她的亲卫尸骨中救出来、气息奄奄,仿佛随时会随着战死的将士一起离开。
梦见世上再也不会有浑身上下都很遭人恨的长公主姬容双。
薛昌每每梦醒,都感觉有些话自己若不说出口,以后一定会后悔。
她刚说过,能被人喜欢是很开心的事。
薛昌注视着容双,认真地说:“我想约的不是别人,正是殿下。”
容双着实惊讶了,没想到薛昌还没放弃当驸马的想法。
她对上薛昌灼灼的目光,叹了口气,正要劝他“回头是岸”,却听有人远远地指着他们喊:“表哥,你看他们!我就说我没看错,就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