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黩让阿娇靠在他怀里,自己靠着枕头闭目养神,但阿娇的目光刚投过来,他便睁开眼睛,眉眼都是笑意,目光满是温柔的看她:“怎么啦?”
那天他亲她的时候,叫她娇娇。
极轻的,咽在喉咙里,好像呓语,但阿娇听见了。
已经有很久很久很久,久到阿娇都已经忘了有多久,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没有人这样叫过她,没有人给予她这样炙热的情感。
楚服在血玉中,感受到了阿娇的迟疑动摇,血玉中一团火色跳动了一下,她问:“娘娘难道已经忘却了长门中孤苦的岁月吗?”
阿娇神色一动,目光茫然,她真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这辈子项云黩待她很好。
“怎么?”项云黩伸手摸了摸阿娇的头,细软长发在他掌心刮过,他掌心温度透过发丝传达给阿娇。
阿娇一抬头就能在他笑着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样子,心口涌上一阵暖意。
“我没有忘记。”阿娇告诉楚服,刘彻已经死了,那一笔帐是讨不回来了,就算刘彻想给,她也不会再要了。
而后阿娇张开怀抱,抱住项云黩的胳膊,认真的对他说:“项云黩,你一定,要对我,特别特别好。”
项云黩笑了,他不太懂得恋爱中女孩的心思,但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安,紧紧抱住她,在她头顶吻了一下:“好。”
阿娇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听他胸膛中有力沉稳的心跳声。
楚服叹息一声,隐入血玉,最后看了项云黩一眼,若他有负娘娘,那么就算拼去鬼身烟消云散,也要拆他的骨食他的肉。
车子驶入市区,都城隍庙巨柱雄立,角檐飞展,门前五座牌楼十分壮观。
此处香火鼎盛,金光万道,阿娇进去之前先拜神将,四方神将扫她一眼,既怒目而视也不是大发神威,轻轻松松便将她放进去了。
阿娇想起她第一次进通玄寺时,神将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那时她身上还没有功德金光。
项云黩当了鬼差之后还是第一次进庙宇,他一步比一步走得更慢,这些泥胎木塑在他眼前活了起来,就连门前两只铜狮子都是活的。
两头铁狮一左一右,踮起脚下彩球,你滚给我,我滚给你,滚来滚去耍着玩儿。
远远看去,不像两只狮子,倒像两只大猫,可等项云黩经过,它们便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盯着他,看见他胸口鬼差证的光芒这才低头舔舔爪子,又玩起铜绣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