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肯定会严追逋赋,逼这些江南士绅们交齐税粮,使漕运畅通,这时候谁最适合干这种事,自然是和东林党仇恨最深的冯铨这类人,而冯铨是左佥都御史,刚好最适合成为南直隶巡抚,打压江南士绅。”
方从哲沉默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方世鸿见自己父亲如此看自己,心里十分得意,因此嘴角微扬了起来。
而方从哲则道:“你猜错了!为父岂会让小人得志!为父和朝中大臣们一样,一直都在竭力劝谏陛下饶恕闹事士子之死罪,乃至李三才的死罪。”
“您就别骗儿子了!您会在乎小人得志不得志,您会在乎那些士子的生死,会在乎李三才的生死?您和东林党一直势同水火,当年李三才被革职为民就是您的杰作!您只是不好明面上站在所有士大夫的对立面支持陛下处决李三才而已。”
方世鸿冷笑着说了起来:“如果儿子没猜错的话,您肯定明面上是和众大臣一起进宫求陛下饶恕他们,甚至一个人见皇上时也是表面上向着那些闹事士子和李三才说话,但其实是在利用陛下的秉性,一边不断说着这李三才如何杀不得,如何有名望,其实是在一边激将陛下,让陛下更加觉得李三才非杀不可吧?”
“哼!自作聪明!”
方从哲连忙否认起来,还很严肃地说了一句,又道:“你父亲我从来说话都是凭心而论!”
“您这话说给您的门生们听吧,您不可能让李三才活着,那可是您的死敌,他要是这次不能被明正典刑,就意味着朝廷都奈何不了他,更意味着您也奈何不了他,也就是说,他会奈何得了您,您肯定不会让这一情况出现的,您其实比陛下还想弄死李三才!但您只是比陛下更虚伪,更不敢直接表态而已。”
方世鸿说了起来。
“混账!”
方从哲突然厉声喝了起来,对着墨羽骂道:“是谁教的他,教的他这些混账话!竟把自己父亲想象成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