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动念珠的声音。
“先主…太过自信了。”寿桂尼哀婉地叹了口气,“相信自己的实力,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有能力压服手下。因此他们用人不疑,给予家臣很大的自主空间和发展自己实力的机会,从而成为自己快速扩张的助力。”
“最终,还是败在这上面了。”寿桂尼低声道,“就算他没有败在这上面,等老身和他都百年之后,五郎又如何能压住一群羽翼丰满的家臣,又如何能坐稳这家督之位。”
“你们都是亲信之人,也不瞒你们了。”寿桂尼叹了口气,“我对家臣的态度,还是和你们的老先主公最为接近。一定要压制,要制衡,绝对不能给他们发展的机会,要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两年前的那次,”寿桂尼望向朝比奈泰朝,“你的家臣投靠到冈部家那一边,举报你们隐瞒检地,就是我一手策划的。目的,也就是为了从家臣手中收回领土。先主公还不以为然,说自己能压得住你们。”
朝比奈泰朝的双瞳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僵在了原地。
“内奸,内奸…”寿桂尼自言自语般地开口道:“什么样的人会成为内奸啊?有二心者。”
“又是什么样的人会有二心呢?那些有着野心,对既得利益不满的人啊。换句话说,有能力谋反的人,就会有二心。”
“可是,每一个能站到你们这个位置的人,都不会是毫无野心的平庸之辈。换句话说,人人都可能有二心,又如何防得过来?”寿桂尼的语气忽然骤降,双眸中透露出一股两人从未见过的犀利,一下子让二人一阵胆寒。
“依靠情感上的忠诚来维系统治,是最荒谬的了。”寿桂尼淡然地摇头,“情感这样善变的东西,如何能够信赖?”
“殿下此言…实在让在下等很是难堪啊。”濑名氏俊咽了口唾沫,“在下对先主一片赤诚…”
“老身知道,但那也仅仅是现在而已。你能保证,这情感永远不会随着实力和地位的上升而变么?”
濑名氏俊一时语塞,寿桂尼却是轻笑了一声:“足利将军若是从未对后醍醐天皇一片赤诚,又如何和获得如此重用?可是到了关东大好之地,坐拥数万大军,还是在野心的唆使下反叛了啊。即使他本人没有想法,他的手下又何尝不想再上一层楼?”
“远的不说,当年的小鹿范满,也曾对今川嫡系毕恭毕敬,忠心耿耿。可是,当他真的尝到了最高权力的美妙后,就再也不愿意让出了。陶隆房又何尝不是对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