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片的房子越来越不好租了,租金降三分之一都没人上门。”
前房东是名中年男人,拆迁分到几套房,近些年越来越有发福趋势。
池青其实很难听清楚前房东在说些什么,这栋楼里住户太多,他从进小区开始就被各种吵得头疼,打断道:“开门。”
前房东掏出钥匙开了门。
池青虽然搬走了,但他确实没有回这间房子看过,他租出去的房子不止这一套,而且和池青之间的租赁合同月底才到期。池青是提前搬走,还在合约期内,所以他也就没急着看。
这一看,前房东难免惊讶:房子新得和当初出租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简直不像住过人。
前房东犹疑地看了看房子,又上下扫了池青几眼,扫到他手上那双黑色手套之后反应过来,这个人恐怕有相当严重的洁癖。
“没有问题,哎呀,这房子简直和我买回来的时候一样,”前房东喜笑颜开,房子的新旧程度对房租高低起到很大程度的影响,“押金我转回给你,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要是想租回来,我随时欢迎。”
池青因为洁癖,受到过不少诟病。
上学那会儿永远和周围同学格格不入,所经之处寸草不生,其他同学生怕碰到他。
没想到倒是在租房这种事情上格外受欢迎。
池青交接完出去已经的正午,阳光照得刺眼,他抬手把帽兜往下压,走到路边准备早点打车回去。
这片人太多。
居民,沿街店铺,路上行人和车辆。
到处都是声音,全都堆积在一起,池青没办法同时处理这些声音。
最后这些声音交叠在一起,他听到一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嗡鸣声。
在那阵嗡鸣声过去的同时,一名身穿加厚面包服的寸头男人匆匆忙忙地从他身侧经过。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听到一个极为清晰的失真的声音:【薛梅死了,警察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他们会查到我一直在……她……】
池青只能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前半句话,前半句中间最关键的几个字受周围声音扰乱,听上去模糊不清。等男人走出去一段距离以后,那个声音就被淹没在无数声音当中,再无法分辨。
薛梅这个名字很耳熟。
池青回想起昨天吃饭时解临说过的话。
——“天瑞小区死的那名女孩子名叫薛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