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锐写下第一行字:“你们白天在外边晃悠了一天,还去了一趟心理诊所。”
“给他制造下手的机会。”解临回答。
“他从一早就开始跟踪你们了?”
“应该是的,看到了他的车。”
季鸣锐转向池青:
“他死的时候,你为什么撑伞?”
池青:“会被溅到。”
“……”
这理由就算再离谱也得往上填。
季鸣锐记得他和另一名新同事一块儿去小区门卫室里调监控的时候,新同事张着嘴,季鸣锐只得给他介绍:“他俩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但绝对没有作案嫌疑,不是嫌疑人,重申一遍,不是嫌疑人,把你那充满怀疑的眼神从这两个人身上挪开。”
季鸣锐把一些基本信息盘问一遍之后,又问一个很关键的问题:“sd卡现在在哪儿?”
“我家,”解临说,“书房保险柜里,密码和出入门密码一样。”
季鸣锐觉得他这话说得简直莫名其妙:“谁知道你家出入门密码多少啊。”
解临指指池青:“他知道。”
季鸣锐:“……”
武志斌从季鸣锐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现在就和他一起过去拿东西。
武志斌和季鸣锐两人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不久前在电梯里“并肩作战”过的两名案发现场当事人。
池青没由来地觉得尴尬,他很少踏进医院,虽然医院在他的记忆里算不上什么美好回忆,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说排斥倒也不至于,他只是单纯不适应这种探病的身份。
刚才来时经过其他病房,病房里的人都对病患嘘寒问暖,手里还拿着水果刀在给病人削水果。
半晌池青站在解临病床边上,想着嘘寒问暖,最后半天挤出来一句:“还活着就好。”
“……”
“水果就不给你切了,”池青继续地说,“我没洗手,不卫生,而且这里也没有一次性手套。你要想吃的话,自己点果切外卖。”
解临身上换了一件病号服,袖口很仔细地挽上去两折,病号服领口精打细算地开到锁骨处,没有条件也创造出条件,愣是整出一点别样的“制服”感。
池青说话的时候解临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看着看着,解临忽然笑了。
池青没弄懂自己说的话到底哪里好笑,又听解临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