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奈地应道。他跟汤君赫同屋八年,知道他一向为人戒备,以往就算喝醉了,也不喜欢跟陌生人搭话,今天实在有些反常。他看着杨煊说,“你知道他家在哪吧?沿着门口这条路直行,第一个红绿灯右转,很近的,就是这个小区,我找给你看……”他低头在手机上搜出导航给杨煊看。
杨煊将屏幕上的地图放大看了看,把手机还给他:“知道了,谢了。”
“没什么好谢的,”麦泽有些不放心,看着汤君赫叮嘱,“到家记得打电话报平安啊。”
汤君赫点点头。
“真不知道有没有醉傻。”麦泽低声嘀咕。
杨煊开了车门,将汤君赫扶上副驾驶座,然后自己从另一侧车门上车。
汤君赫的手伸到后面去摸安全带,拉到肩膀时,杨煊坐稳了,侧过身,伸手帮他将安全带拉过来。一直默不作声汤君赫突然开口了:“那人是谁?”
杨煊正低头帮他把拉过来安全带扣上,随口问道:“哪个?”
“那个照顾你的女人。”
杨煊的动作稍顿,抬头看着他。汤君赫正定定地看着他,这双眼睛前些天一直低垂着,有意避开他,这时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乌溜溜的,看上去跟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战友。”杨煊直视着他的眼睛说,然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汤君赫睫毛微颤,眨了一下眼,转头看向窗外。
杨煊收了手,靠回驾驶座,发动车子上路。
威士忌后劲足,坐在车上,街边的霓虹灯逐渐晕成一团,被摇晃的树杈搅动成一片混沌。
汤君赫突然觉得像是在做梦——燕城的深夜,他哥哥杨煊开车载着他回家。做梦也没有这样异想天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