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蹲在墙角给十三喂食,闻言有些意外地扭头看着他。
“怎么会不记得,”杨煊的姥姥每每提起有关杨成川的事就要叹气,“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还有联系?”
“嗯,”杨煊捏着打火机在指尖来回转,“我这次回去,带他见见您吧。”
汤君赫呆住,动也忘了动,十三瞅准时机张嘴,一用力把他手上捏着的鱼干叼走,他也顾不上去抢回来。
他只听到杨煊说:“他只有我一个哥了……嗯,没了……这个等见面说吧……”
杨煊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放下手里的打火机,手心朝上,朝他勾了一下。
汤君赫把十三放到地上,朝他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他旁边。他其实想凑近了听电话那头在说什么,但又害怕自己发出动静会被听到。
杨煊上身朝后靠到沙发上,抬手拨弄着他颈后短短一截细软的头发。
杨煊挂了电话,见汤君赫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最近能不能调出两天假来?”他像是在问很平常的事情。
“我得问问薛老师,”汤君赫说完,又很快补充道,“但应该是可以。”
“不行的话,就等过年再说。”
“你姥姥见到我……会不会不高兴?”汤君赫忍不住问。
“她是个看得很开的人,”杨煊说,见汤君赫的表情实在像极了试探着讨食的十三,笑了笑问,“害怕啊?”
“有一点。”汤君赫说。
其实并不止有一点,因为上一辈的纠葛,他没办法坦然而安心地去面对杨煊的姥姥和姥爷。尽管他们有同一个父亲,身上也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但那另一半却是完全不同的。杨煊的姥姥和姥爷是只属于他的,跟自己毫无关联。
汤君赫也不知道怎么去讨老人欢心,他自己的姥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他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总是对汤小年骂声不断,但对自己却很好。
她死的时候汤小年哭得很伤心,他为了让他妈妈开心起来,就说自己以后长大会做医生,把姥姥的病治好。那时候他还不懂人死了就是没了,从此往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十个小时的飞机行程,汤君赫惴惴不安,他拎了很多东西,高端的医疗器械和昂贵的珠宝饰品,希望能为自己博得一点好印象。
但真等坐到两位老人面前,又觉得这些虚头巴脑的礼数着实有些多余。
“这就是君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