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在谨然坦白自己的性取向之后电话那边传来水壶和杯子轻轻碰撞的声音之外,整个过程中,袁梅女士并没有发表太多的意见,直到谨然将话说完,沉默良久,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声“抱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回答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谨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就是觉得很抱歉而已。
对于周围的所有人都是。
谨然挂了电话,这时候手机被身边的人从手掌心抽走,他微微一愣转过头去,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正认真地看着自己:“该道歉的人是我。”
谨然怔愣后勉强笑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决定——以前你问过我,怎么样才愿意出柜,我告诉你直到身边出现一个让我觉得可以为他出柜的人,现在那个人出现了,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男人闻言,抬起手似乎有些不安地摸了摸鼻尖,片刻后他蹙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我跟你说一件事,其实那天在谈话节目上我——”
“我知道。”
“”
“但是无所谓。”谨然笑着说,“谁叫我是缩头乌龟,你狗急跳墙也不是不能理解啊。”
姜川想说这是什么鬼比喻,然而话到了嘴边还是沉默,完全没想到想象中的撕咬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被宽宏大量地原谅了不得不说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那种愧疚的感觉更加惊天动地地成倍增长,他低下头看了眼黑发年轻人,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突然觉得搞不好他真的遇见了人生上的对手。
这种死皮赖脸又无比温吞的个性,潜移默化之间,甚至来不及让他反抗一下,等他回过神儿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吃得死死的。
男人感慨良多,良久,他抬起手放在身边人的肩膀上,将他往自己的怀中带了带——大手放在黑发年轻人的肩膀上时,那清晰碰到骨骼的手感让他微微收紧了手: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诅咒才能让一个好好的人短短的几天里突然消瘦这么多,他真的不知道。谨然回到公司,做了手头上的交接工作以及跟罗成他们说了自己的想法——
理所当然地受到了暴风雨似的抨击,罗成看上去心塞得简直想要吃人,但是一抬头就看见站在黑发年轻人身后那面无表情、人高马大、湛蓝色的瞳眸之中写满了理所当然“就是这样没错”的“黄金保镖”,他最终还是将想揍到谨然脸上让他快清醒一下的拳头缩了回来,弱弱地感慨了句:“天要下雨,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