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赶紧的,”食堂阿姨把饭勺扣进杨钰的饭盒里,“我看你这会儿要累死了,每天白天要干活,晚上还要哄孩子。”
杨钰用手从饭盒里挑了块排骨,两口吃完,边吮骨头边说:“这段时间还行,得亏了小陈,替我顶了几次班。”说着又回头对陈秀莲笑,“我孙子马上办满月酒,你得来啊。”
陈秀莲看到了杨钰眼角的鱼尾纹,还闻到了杨钰手上残留的消毒水味。排骨的肉炖得很烂,烂到杨钰一吮就掉,肉香和消毒水味混杂起来,让她想起了什么。半晌后,她说:“好,好。”
杨钰原来是钢铁厂女工,老公是开焦炭运输车的,几年前老公酗酒死了,她也被钢铁厂裁掉了。直到2160年她到停泊区卫生服务站填资料,成了服务站的扶持对象,服务站帮她找了份保洁员的工作。她不算哪家清洁公司的正式工,而是场外支援,谁家有什么单子不想做或者来不及做,就找她这种在服务站挂名的保洁员。
前年鸿霖钢铁厂的保洁员辞职了,钢铁厂就找了杨钰。杨钰一个人要养家糊口,光靠钢铁厂一份工作不够,所以还在准点清洁那边挂了名,他们有不要的单子就给她,她经常两头跑。几个月前她儿媳妇生孩子了,她得照顾儿媳妇,准点清洁的单子就拜托陈秀莲帮忙做了。
陈秀莲沉默寡言,但人挺好的,每次她们有难处她都会帮忙。听说她老公几年前带着孩子酒后驾驶出了车祸,孩子死了,老公腿也断了,现在一直在老家瘫着。
“这东西好用吗?”杨钰饭吃一半,看向陈秀莲耳朵上戴着的id通导器,“我想给我儿媳妇弄个二手的,这样她有什么事找我方便。”
“好用,”陈秀莲反应不太快,总是想太多的样子,“方便联系,你去焦炭厂那边买,那边便宜。”
食堂阿姨在里面收拾锅碗瓢盆,插了句话:“小陈,等会儿送我一下行不行?我闺女他们今天去参加什么展,跑到中枢大楼那边去了,得爸妈去接。我看离那么远,坐公交车都来不及。”
陈秀莲用筷子扒着排骨肉,几口吃完,慌不迭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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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莲的车是辆老式货车,太旧了,也没怎么洗过。
食堂阿姨不是第一次坐,她在车上穿着外套,往后面看了一眼,说:“黑咕隆咚的,都装了什么东西啊?这车还挺能载的。”
“旧破烂,”陈秀莲用余光瞟了下倒车镜,那里能看到后斗,她说,“琴琴她爸以前开厂的设备,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