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延的声音很性感。
“喜欢上新闻,喜欢被瞄准,”晏君寻挪开目光,即便他没什么表情,却仍然有点仓皇的意味,“你当时是在说疯子。”
“并不,”时山延捏着水瓶,想了想,“当我使用‘我’做主语的时候,就是在表白自己。你真的觉得他喜欢上新闻吗?”
隧道那头的货车开始行驶,鸣笛声逐渐靠近。晏君寻不得不趴下身,把脸都埋进双臂间,贴着方向盘。
安静点。
晏君寻想,疯子不喜欢上新闻。对,他不喜欢。他到目前为止更喜欢操纵别人,站在幕后让他更有成就感。
“一个长期经历性暴力和精神暴力的女人,”时山延的语速很慢,沿着晏君寻的耳廓往里进,咬词都有点温柔,“她要有非比寻常的勇气才能反抗。谁引导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喜欢琢磨那些细节,不如现在把它们拨开,用你擅长的方式,想一想这个凶手。”
“疯子设计了命案,”晏君寻很清楚,“他促使凶手动了手。”
“当然,这个疯子,嗯——”时山延眉间微皱,似乎提到对方就已经让他很不爽,“这只耗子喜欢在网络上乱窜,他的能耐都在那里。”
“他要引导凶手,这需要时间,”晏君寻侧过脸,不管脸压在方向盘上会不会压红,对时山延说,“他得让凶手先变得不正常。”
凶手的不正常贯穿整个案子。
“做个假设,如果凶手杀了暴力她的丈夫……”
“在这里,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时山延加重语气,“你不需要做假设。别让阿尔忒弥斯和姜敛影响你,你可是个天才。”
晏君寻脑袋里淆乱的信息都安静下来,他像是坐在碎片上玩拼图。他挑拣着这些碎片,试图看得更清楚。
凶手杀了暴力她的丈夫。
她挨过那么多次打,或许逃跑过,但被扯着头发拽了回去。她遭受这些的时间很长,长到战前就开始了。战前晏君寻在干吗?他忘了,那不重要,他的记忆不值一提。总之凶手忍受了很久,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受,因为没人给她第二条路。
“她不是……”晏君寻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凶手,“她对比自己弱小的东西充满怜悯,这对她而言是仅剩的尊严,她对孩子很好。”
所以她会坚持回到历建华的家里喂养那些金鱼,她怕它们饿死。
“但是孩子没了,”晏君寻的目光逐渐凝结,“她受到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