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眼圈红了,喉间灼热,长长抒出一气,含糊道:“陈就我很想他”
“冬稚”陈就看她要哭,慌了,伸了伸手,徒劳地收回,想安慰又无从开口,一时有些无措。
冬稚呵出一口气,垂下眼,滚烫的眼泪淌下来。
“以前不是这样的。我爸在的时候,他什么都会依我,会让我学琴,会听我练习还会说很好听我们家的压力有他分担,我妈没有现在这么辛苦”
她说一句,眼泪淌一道,竭力隐忍着情绪。
“有的时候我经常想如果他还在就好了。那样,老师冤枉我偷钱包的时候,我就可以把他叫来,有他在,谁都不敢冤枉我还有郑扬飞对我说那些难听的话,要是被我爸知道,我爸一定会揍死他我爸超有力气的,我上小学了还能把我举得很高那样郑扬飞更不敢晚上跟在我背后回家,我根本不用怕,有我爸爸在,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家。”
陈就胸口堵得慌,好像有哪处看不着的地方隐隐作痛。
冬稚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我可以像别人一样买漂亮的新衣服,你知道吗,我妈过春节的时候拿钱给我,让我去买新衣服,我舍不得我自己打寒假工挣的钱买了一套,舍不得再买我要是有爸爸,我爸爸在,用不着别人给我捐钱,我也不会像个乞丐一样,被人推到大家面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让人当猴看”
她越说越哽咽,到最后,抬手遮住眼睛,挡不住脸上遍布的泪痕。
呼吸都觉得疼,像刀子一样划过肺腑,陈就近前,轻轻揽住她脑后,让她靠进自己胸膛,一下一下动作轻柔地拍她的背。
冬稚终于放声哭,在他怀里呜咽哭出声来,听得他心里跟着绞痛,一阵一阵痛意汹涌来袭。
“冬稚”许久,他艰难地动了动喉。
陈就才叫她的名字,突然,车轮声响起,快速由远而近,一道车灯直直照过来。
陈就抬起胳膊挡光,冬稚也抬头,红着眼满脸泪痕地眯着眼看去。
车一下停住。
车门从里打开,萧静然冷着脸气汹汹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妈?”陈就愣了一下,一只手还揽在冬稚背后,“你”
“你们大晚上在这干什么?啊?!”萧静然冲到他们面前,扯了一把冬稚,把她从陈就怀里拽出来。
冬稚被扯得踉跄。
“冬稚!”陈就赶忙扶住她,一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