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菁的表情看不清,就见她低下了头趴在石桌上,对周围的一切,包括他,毫无察觉。“我们怎么了?”冬稚声音轻柔地反问。
“你喜欢他吗?”苗菁问着,叹了一口气,“以前你跟我说喜欢,我是信的,那个时候我也觉着你好像喜欢他。但是现在”
陈就微微一僵,背脊紧绷,被这莫名的话题弄得有些紧张。
“你想多了。”冬稚这样说。
苗菁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开心,越来越不开心了似得。跟陈就相处的感觉也让我觉得怪怪的”她抱怨,“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之前我跟温岑聊过这个,他说我想多了,你也哎,算了。”
陈就滞顿间,又听苗菁问了一句:“冬稚,温岑走的那天,我看你你是不是哭了?”
呼吸一滞,难受又好似发凉的感觉,从指尖蔓延起来。苗菁和冬稚在凉亭待了半天,回教学楼,去一班看,人都空了,哪有陈就的影子。不得已,转移到校外小卖部去等。
“他还没接电话?”苗菁捧着一盒酸奶,咬着吸管怪道,“奇了怪了,人呢?”
冬稚没答,手机贴在耳边,拨号声一下一下,听得人心烦。
终于,那边接了。
“陈就?”
“嗯。”
“你在哪?”
“我有点事。”那边他说,“你先回去吧。”
冬稚一愣,“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老师让我留下谈点事情。”
“那我等你?”
“不用。”他说,“太晚了,要耽搁很久。你先回家吧,我回去了给你发消息。”
冬稚觉得他声音不对,“你怎么了,嗓子这么沉,不舒服吗?”
“没有。”陈就说,“可能着凉了,回去吃点含片就好。”
冬稚无法,“那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家。”
他说好,稍稍停顿,低沉的声音终究还是放柔了些许:“注意安全。”挂了电话,陈就盯着手机看了许久,缓缓收起,装进口袋。
他坐在学校后门旁的石凳上,不远处就是教职工宿舍,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眺望,是平时最热闹的操场。
脑袋里纷繁交织,细探却又空泛,不过一团乱糟糟的杂物。
往后一靠,头抵着冰凉的墙壁。
此刻夕阳昏黄,四下无人,一切都静悄悄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