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又拧了一下,解锁。
可好歹是成年人她又将锁反锁上。
下一秒又觉得在人家家做客,似乎不太妥,没等她想清楚,陈就开口:“再拧锁就坏了。”
她动作一顿,松开手。
冬稚走到床边,不看陈就,径自进被窝。
背对着他睡,不是因为别的,一张床就这么大,平躺都近。那天晚上在他家,他喝醉了,神志不清,她可以不管不顾地放任自己,放任他。
可面对清醒的陈就,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像现在,她甚至觉得属于他的气息已经将她包围,周身空气都被打上他的烙印。
她强迫自己忽略,闭着眼,催促自己入眠。
陈就没和她聊天,理好箱子,安静地躺下。
灯在他那一边,他抬手关了,屋子里霎时一黑。
冬稚感觉旁边陷下去一块,被子掀起来,漏了点风,所有缝隙很快又被温暖的身躯填满。
他好像是平躺着的。
她闭着眼,有热意从隔开的空间,隐隐约约传来,黑暗中她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
冬稚侧躺了一会,有点累,换姿势的时候不期然踢到他的腿,赶紧收回,又变回侧躺的姿势,还稍微屈了屈膝盖。
“我睡相不好,如果弄到你,你叫醒我。”她低声说。
陈就那边没有声响,半晌才听他应了一句:“嗯。”
漫长的无声,久到时间混沌,意识不清。
这一觉睡得安稳,又长又沉的梦里,像是踩在云端,她觉得很温暖,一切都让她心安。
她梦见很久很久以前,她和陈就在一起的那个时候。
清晨雾气未散,他等在路边,带着给她的牛奶,清瘦,挺拔,像一棵白杨树。他们牵着手,沿上学的路一直走,走过安静地段,遇见人多,依依不舍地松开。
他的手指修长,掌心温热,心情好的总会下意识握着她的手晃啊晃。路那么短,又那么长,他们温温吞吞步子缓慢,谁也不嫌无聊乏味,每一寸时光都被掰开,细细流淌。
就好像永远不会有尽头。次日清晨醒来,冬稚抬手遮住脸,习惯光芒后才睁开眼。又跟那天在他公寓里一样,身边空空无人。加一下更。